我看向卿禾,她只是在自顾自的吃着饺子,眼睛都没抬一下。
“你也坐下。”方静雅拉开一把椅子对我说。
“今天想跟你们两个说,我和卿胥正式的离婚了,刚刚就是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我和卿禾对视了一眼,表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所以现在谈谈你们的归属问题。名义上你们都归我抚养,但是卿胥每个月会给你们打一笔生活费。”
我们还是没有做声。
我不懂,我才十五岁,卿禾才十一岁,她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跟我们说出这些话。难道电影里那些为了不让孩子伤心隐瞒了离婚事实的情节都是假的吗?
“你们可以选择在寄宿学校,毕竟我没什么精力照顾你们。”
“凭什么?!”卿禾摔下了筷子。
“你说什么?”
“我说凭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家,凭什么就要住学校啊。”她站了起来,椅子划着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我只是让你们有个选择而已。”
“方静雅你怎么这样呢!”
“谁告诉过你可以直呼父母的名字了!”
“我就叫了怎么了?!”
“卿禾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什么叫尊重!”
“还不是你没教好!这都是谁的问题!”
“你不要把什么都扣在我头上,”她对卿禾指我,“人家卿木怎么就……”
我啪的把盘子摔在了地上。
她们愣住了。
“方静雅,这是我第一次叫你方静雅,”我眼里蓄满了泪水,“我是你女儿,不是‘人家卿木’。”
我转身要走进卧室,她从后面叫住了我。
我以为她会道歉,或者是抱住我,或者,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静静的看着我也好。
但她只是冷着脸说,“先把地上收拾了。”
然后就踩着她的高跟鞋离开了 。
是离开,出了门,开着她的小红车,离开。
我对着一地的汤水和碎瓷片,不知所措。
卿禾怯怯的拿了扫把来扫,我推开了她,跪在地上边哭边用手捡。
不出意料的,手被划破了。卿禾着急的翻出了创可贴,但我哭得全身都在抖,她贴了半天也没贴好。
最后,我们是开着灯,在沙发上窝着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我脖子扭着了,好像又受了凉,总之全身都难受。
卿禾问我要不要请个假,我摇了摇头。这才开学第二天,怎么能请假。而且……我第一天就迟到了,老师对我的印象本来就不好。
我连早饭都没吃,浑浑噩噩的上了公交车,一路上昏昏沉沉,连坐了几站都不知道。就在我快站着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个人挤到了我身边。
“木头?你怎么了?”是很温暖的声音,让我感觉像是在溺水前抓紧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无力的睁开了眼。
苏焕。
竟然在这里碰见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脸色怎么这么白,早上没吃东西吗?”
“嗯。”我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大概是晕车了。
“下车吧。”他拉住我的袖子,拽着我往后车门挤。
“嗯?”我没弄清楚情况。
“先下车,吃点东西再去学校,不然你一会儿就要吐了。”
我就这样被拽下了车。
我扶着一颗小树休息的空档,苏焕已经买来了热豆浆和面包,递到了我手里。
“边走边吃吧。”他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