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七月二十五日,刘家垱卫所突然戒严,卫所游击旬彪传令各标旗整装待命。当晚,卫所里来了一伙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只知是持了毛从辉的令牌来的。
第二日,寅时。他们卫所与那伙人一道,在刘家垱上游离清江不远的水道上埋伏下来。直等到申时末,才看见一支船队自上游下来。那天也是奇怪,江上自上游下来的船很少,所以那支船队一下来,他们所有人便都注意到了。船队当先的一艘船是只官船,船上插有翁家的旗杆,和上川水司衙门的旗杆。只是当时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只要看见那这支船队,不论死活杀无赦。
当船队中了陷阱,被网给拖住后,他们跳上船,只看见人便杀。那些人当时虽有反抗,但到底仓促应战,没有坚持多久便惨遭覆灭,尸体直接推下船被江水冲走了。
混战时,他们才发现,与他们一同埋伏的还有一伙清江的水匪,而陷井就是他们事先给设下的。因行事前,他们相互之间约定,头顶绑条红巾,所以才知道是一道儿的。那伙来历不明的人好似与参战的一伙水匪相熟,最后是他们与那些水匪一道将四条大船c五条小船驶走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因当时天黑,只知道是往清江方向去了。他们把剩下的三条大船上的东西转移到卫所的快艇上后,便将那三艘船驾到支流边,随便寻了个地方烧了。
他们四人身上的玉器c金银器都是自那船上搜寻得来的。上川的大光银的确是卫所的上司分发给他们的,自上而下都至少分了四十两。
那伙人自那次之后,再也没见着,听听见过他们说话的军士称,那些人的口音多是紫菱州人,因他们说话不多,实是不能确定。不过,这些人心狠手快,身上都有一股久经杀场的煞气,他们卫所的人私下议论,这伙人只怕是上过战场的。其中有一个人在搏斗中遭人暗算,受了伤,不知后来怎样了。不过当时看着,流了很多的血。
扬柴得了这四人的供词,立时将人秘密带回了紫菱州,封锁消息。他自己连夜请了魏青林c慕容显c张承一同议事。共同商议如何提审毛从辉c拘押刘家垱一众军将。
扬柴的主意是,这事不离十,是毛从辉让刘家垱的人干的,不然下面的人不会有这个胆子。劫杀朝廷命官c盗抢官船都是杀头祸家的大罪,没有毛从辉在上头顶着,不会有哪个军士胆子长了毛c昏了头,愿意干这勾当。
他的提意是想把毛从辉借着由头请来,然后由他们四人一同秘密会审。只要事情属实,那就当即拘押他,然后悄悄押送京城。有了主犯归案,案情清楚,翁家这事,紫菱州就算交待清楚了,与他们再没干系。至于毛从辉怎样定罪c翁家事件真正的背后主谋,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慕容显虽然同意找毛从辉过来,但不愿得罪对方,怕给自己以后任期里找麻烦。魏青林也不愿表态,他考虑的与扬柴思虑的一样,只是他想得是,如果这事真是毛从辉做下的,那他根本不怕与紫菱州的这些文官撕破脸。他既然做下了这事,必有防备,要是他不管不顾,领兵在州府里一通胡乱折腾,将他们这些人都杀了,到时往上面再递个奏折,说是他们才是翁家一案的主使,他一人孤身独勇,奋力挣扎才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鬼话,便是有人不信,也晚了。他们死绝了,还能有谁来给自己伸这个冤c报这个仇。
张承多少知道毛从辉是康王的人,怕找毛从辉寻问案情,会打草惊蛇,也不大赞成。只是要想从刘家垱查找,必然会经过毛从辉,根本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四人意见不一,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令扬柴很是心烦c憋屈。
第三天一大早,紫菱州城西一个里长,突然带了几个百姓来同知衙门报案,说他辖下的里有一户人家,昨夜里被人给杀了。
扬柴派了人去查看,却发现在主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