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抖擞,瞪眼看着眼前的领头人,暗自思索道:“怪不得这几人看着奇怪,刻意隐藏来意,原来是宫中宦官,他们的主子是高力士,高力士乃皇帝近臣,这么说,是皇帝陛下要见我?”
唐生迟疑间,领头之人已笑着收回令牌,和气道:“令牌不会有假,公子随我来便是。”
唐生双拳死握,哽咽再三,心中一片大乱,不想这一刻竟会这般无声无息的到来,暗自叹道:“本以为会先见邠王叔公一面,没想到竟要直面天听!”想到此处,唐生双手盗汗不止,眼中已有泪水流出,也不再多想,激动作揖道:“大人如何称呼?”
“小人李静忠。”李静忠只说了这五字便缄口不言。
唐生拭干泪水,昂首道:“得罪了,请带路吧。”
唐生尾随李静忠等人离开邸馆,独自乘坐一辆双驱马车,李静忠驶马,六名随从牵马引路。春风卷入车席之中,冰冰凉凉,唐生仍是汗流浃背,紧张到不能自已。唐生方才一时激动,忘了探探口风,也未能问清李静忠这些人的来意,坐上马车后,唐生不由多想,也不知此次面圣是不是叔父邠王守礼的安排,如果不是,那皇帝是如何得知他的落脚之处?半个月前,唐生在来长安城的路上就已得知,朝廷将姚州失守之责降在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的驰援不利,虽是如此,但并未对剑南节度使做出任何处罚,而今,西宁王与王妃的尸身已下葬皇陵,朝廷至今也未曾追赠封号,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令唐生无比困惑,此次面圣,皇帝又将如何处置其父西宁王的罪责?唐生亦不得而知。
唐生沉浸惶乱当中,想到最后,心头澎湃再起,能够见到开创盛世的千古圣君,将方才一切的疑虑全都挥之脑后,顷刻之间,又是期冀满满。
兴庆宫坐落东市之北,宫外乃是一片繁华之地,当朝皇帝的五位亲王宅邸皆在此处。车马行至宫前,唐生与李静忠等人下了马车,径南垣通阳门而入。李静忠走在前头,唐生跟在最后,环顾四周,千百米内,夹墙如峦,阔如森宇,守城诸位,整肃而立,纹丝不动却也能虎虎逼人。唐生抬头望去,宫殿西面正修筑一高楼,如天降之院,参天而立,足有十余丈高,后名曰花萼相辉。其余诸楼虽不及此楼高矗,却也彰显着帝王本色。唐生虽生在长安,可从未见过这般宏伟繁华之景,刚绕过龙池四周雾霭,唐生脚下已然抽搐发酸,遥望看去,已能看见大同殿的模样。
来到大同殿前,唐生难捺心中万丈豪情,不顾左右激动跪倒在石阶之上,对天呐喊道:“吾皇万岁!盛世万年!我大唐江山万万岁!”
“阁下请入殿稍后。”李静忠不声不响将唐生引到侧殿当中,吩咐身后下人撤出殿门,自己也随后拜别唐生。
唐生坐在侧殿内,腹中空空,随手饮用果膳佳酿,不知不觉间,身边乐匠宫女已聚拢而来,准备过后,歌舞奏乐以侍。
唐生在侧殿之中守候了两个时辰,他素来不懂声乐,听着乱耳,好不心烦,待吃净桌上所有果膳,唐生拍着大腿,猛地站起身来,喝退左右侍奉的宫女宦官,命令乐匠道:“兰陵王入阵!”
乐匠欣然奏乐,舞女刚要起舞,忽见唐生跳入阵中,假借脸谱,空手舞剑,随声起舞,闪转腾挪,口中念念有词,似是醉酒之语,模糊不清。
待乐匠手中琴钟渐止,侧殿之内顷刻鸦雀无声,宫女们一字让开,只听侧殿入处伫立一人,似已在此观候多时,此人连掌三声,郎朗笑道:“好曲,好曲!”
乐匠们见大总管高力士亲自前来,无不俯身,下跪以拜,唯有唐生不知情节,头也懒得转去,非但不尊,反而喝道:“附庸风雅,空吟弄月,满腔热血,一身铁骨,行如朽木,无处报国,有何好处!”
殿中众人听了,无不骤然色变,身后胡子花白的老乐匠忙揍过来,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