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立即持剑赶来,见二人厮打,也放心下来,不由笑了句:“二位恩人有说有笑,真叫唐生羡慕啊。”
卓雅翘着个脖,脸上毫无愧意,视眼前文若于无物,笔直绕过去,走到唐生身侧,说道:“腐儒就是腐儒。”
“你!”文若吃了暗亏,拧着眼珠指着卓雅,本想破口讽刺,只觉腹中翻腾如绞,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野丫头岁数不大,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文若强忍咳嗽,冒着一头冷汗,缓缓爬起身来,佝偻着背,强压声色道:“山野匹夫,仅此而已。”
卓雅哪肯罢休,顿时火冒三丈,上前要打,唐生见其力大,赶紧上前拦下,好言相劝道:“卓兄高抬贵手,再动起手来,难免伤了和气。”
唐生这话中,七分劝解,三分警告,倒是十分奏效。卓雅抿嘴翻着白眼,冲文若吐了吐舌头,摆了个鬼脸,一屁股坐在唐生身后的大木桩上,拿起竹筒,咕咕咽水。
“这丫头虽是粗人,可身上这股凌人傲气是装不出来的,绝非寻常部族百姓所能有,不单如此,她好像对唐生格外亲切,竟似曾相识,可昨夜在府中,生死攸关之际,唐生却不认得她,料想此人定不是王府中人,区区草民,怎会与身居王府的世子这般相投?”文若默不作声望着唐生与卓雅,竟发现二人连面相也有几分相似之处,难免暗叹这罕有奇缘。卓雅见文若望着这边,不安好气质问道:“你不服气吗?”
文若虽是占了下风,但也不愿与这怪力丫头斤斤计较,思来想去,难免狐疑,伸手抚着腹部,生怕身上这块肉陷了进去。
唐生见二人斗得紧,一步上前递给卓雅竹筒,蹲下半身问道:“裴兄也是好意,卓兄不必计较,你我三人,生死一场,患难与共,裴兄也是为唐生安危着想,卓兄若是落落大方,将身世坦然相告,到时候我们将你送回故土,一路上自然就免了许多误会。”
卓雅伸手抓抓鼻子,弱弱看了眼唐生,又警觉盯了眼文若,撇嘴说道:“他先说,我便说。”
“好,一言为定。”唐生走向文若,蹙了蹙眉,有所示意,文若当然明白,只得换作一张菩萨脸,冷冰冰背诵道:“在下姓裴,单名一个‘智’字,河东绛州人氏。”
“年岁几许,如实说来。”卓雅得意地左右晃脑,像个教书先生,调皮问道。
文若本不愿再理会,却见唐生亦是满面好奇,只得实话道:“在下开元二年生人,满意了吗,卓兄?”
“开元二年?”唐生一听,眼睛都直了,他万没想到,这位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恩人竟比自己还要年轻,不由得苦着脸追问道:“裴兄,你今年只有十九岁吗?”
没等文若把话说完,卓雅‘呼’的一声呱呱大笑起来,活像个偷吃农家菜肴的小妖怪。平日沉稳如墨的文若脸上一阵青红皂白,绷着下巴隐忍说道:“在下怕殿下起疑,误了生还之机,这才一直扮作老态,一路逃亡,没来得及与殿下推心置腹,实属惭愧。”
“你误会了,裴兄。”唐生拍着文若肩膀,点头道:“我的意思是说,裴兄足智多谋,阅历深厚,远胜过府上那些幕僚,这般老成,并不只在脸上挂着,而是藏在心里,唐生佩服,佩服。”
说罢,狂笑不止的卓雅断气似的,呜呼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容,背过身去,躲在一旁,强忍不笑。文若被唐生这么胡乱一夸,又被卓雅这么囫囵一笑,脸上忽明忽暗,甚为难堪,本想彻底解释清楚,却见眼前唐生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眼中尽是崇敬,一时之间,文若竟也语塞凝噎,不知所措连忙敷衍几句道:“殿下,文若生得丑陋,已是定数,殿下仁厚,还请殿下放在下一马。”
“唐生绝无此意,天地可鉴。”看着文若面露羞愧,唐生惊厥站起身,严肃作揖道:“唐生本是大唐皇室子孙,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