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们是在花园里玩,玩一些简单的跳绳什么的,夕探拿着绳子看着她们三个依次跳,她一直拉着,不知何时才轮到她,等到她问了第七遍的时候,一个女孩说,太累了,不跳了。
夕探只能放下绳子,而后那些女孩决定打马吊,夕探不知马吊是何物,但她见她们三人那兴奋的模样,想必是极好的。
正好是四个人,她们一人坐在一处,夕探不会打,她们也没有教,于是她就输了,那胡牌的女孩伸手要钱,夕探不知为何要给钱,但她见到另两个女孩也出了钱,她也就把父亲给她的荷包拿出来。
这么几轮下来后,她的荷包就扁了,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一个女孩叫道父亲,然后跑到他身边,她的声音清脆地像只黄鹂,奔跑的模样如同小鸟。
她跑过去跟他说:父亲,我快输得没钱了。
他调笑几句,然后给了些金豆子,然后,另两个女孩也叫道,我快输光了。
夕探不明白她们为何没钱了,明明她输给了她们三个的呀。
他又掏出钱来,她们两开心地接过去。
夕探也喜欢那些金豆子,于是,她也学着她们说,伯父,我也快没钱了,那时,她呆萌地看着他,还把扁扁的荷包倒出来,显示自己真的没钱了。
他看她一眼,没有回话,灯火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没有回夕研的话,反倒是跟那三个女孩再说几句便走了。
她们再玩几局后,夕探就没钱可输了,她依她们的说法把首饰都退下来再玩几局,而后,她便没东西可输了,她们也不打算再玩,她们三人手拉手说是要捉迷藏,她们叫她闭上眼,说数到一百再去找她们。
夕探数到十就不会数了,那时她刚学到十,她出去找她们,走了一会就见她们在林间说话,那。
当时林子很暗,夕探躲在阴影处,她们在灯光下,不知为何,夕研不敢走过去,那灯光所照的地方就如同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把夕研隔离在外头,夕研听到她们三人说一会她们就直接出去玩,让她好好找一顿,等玩够了再回来。
她们还说了些别的什么,时间太久,夕探记得不大清楚了,她只记得,当时她看着她们离去,而自己实在太过无聊,便去找母亲说话。
那些命妇几乎都呆在一个屋子里,她们都穿得花花绿绿,母亲也是,但她还是很快就找到了母亲,不是因为她对母亲太熟悉,而是因为母亲并不在那群妇人中,她独自坐在炭火旁,烧红的炭火应着她的脸有一点红。
她坐在那儿,就像游离在尘世之外的仙人。
“母亲。”她跑过去,抱着母亲。
母亲微微低头,跟她说话,她记得,那时候,母亲的声音似乎比平日温柔多了。
母亲甚少对她温柔呢,现在想想,或许是记错了。
夕研陪着李氏在那里烤好,那些妇女在说话,声音小小的,细细的,夕研想听,但总是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好似她们都呆在另一个夕研只能看得到却碰不到的地儿。
那炭火的温度热热的,夕研有点累了,把抱着李氏的脖子迷迷糊糊地睡,但夕研觉得自己不是在睡觉,她好似一直在听外界的声音,她觉得自己是在梦境和现实两个不同的世界穿梭。
然后一声尖利的女声吵醒了她,那声音好似一个夺命的钩子,把她的魂魄猛地钩回来,夕研睁开眼,紧紧地搂着母亲的脖子,她缩着脑袋瞧瞧地往外边看。
母亲抱着她,夕研微微仰头便能看到她们的脸,那些脸长得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胭脂水粉,一样的金钗翠碧,花枝招展得不像个人,她们的眼光也是一样的,冷冷地,带着点奇怪的笑,笑得让她发寒,那嘴角勾成夕研害怕的弧度。
她们偶然用帕子捂着嘴巴,好似不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