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好容易出了府,她竟然并不消停,还跟妘氏公子扯上关系。
保佑
他怎么也不信。
妘氏府邸紧挨着清远医馆,难道这司月玄刚搬过去,那位夫人就生了小公子,人家以为她是吉星到来,所以附会成这样
翌日,细雨。
张良一早就到了妘氏府上。
这妘氏一族,早改姓罗,妘为氏。
罗家老爷罗席经营五谷,是这方圆百里的命脉。
因经营有道,钱财多得不可计量。
遗憾是一直无子。
那些马车都有华丽的顶盖,马儿强健,漂亮,停在街边,一眼望过去,车子从妘府门口一直到城东的城门边上。
这车也忒多了吧这城里的贵族,仿佛都出来了似的。
张良下马,牵着自己的白马走近妘府隔壁的清远医馆。
然而那场景着实吓了他一跳,他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清远医馆,素来门可罗雀。
在医馆正堂外的空地上,一张竹席铺散开来,竹席上整齐地坐着数十个着锦缎的贵妇,她们的婢女在旁边伺候着茶点。然后,他看见正堂门口走出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那些贵妇面前大声说话:“各位夫人,今日未时已过,请各自散了吧。司姑娘下午要习字,看书,以精进医术。且司姑娘说了,下午若非外伤惊厥五脏剧痛之疾,均不接待。”
那些贵妇们先是一呆,接着都让身旁的婢女扶了起来,其中一个最前面,穿着墨色暗花锦缎的美妇最先开口了:“我们一早就来,等到这时候,就是为了让司姑娘能看看我这腹中的胎儿是否安好,这突然就不看了,却是何故”
张良认得这位夫人,便是那安侯的正妻,出生尊贵,且嫁与安侯,几乎是城里最尊贵的女人。
他有见过此人数面,均是面色清冷高贵,话极少。
然而此番话像是在抱怨,也像是请求。
其余那些夫人们也纷纷附和,不过一个小医馆,平日里几乎没人的地方,竟没有人拿出贵妇的架势向那位红衣女子施压
那个司姑娘,到底
不是司月玄吧
红衣女子便是吕业的夫人红儿,见这些夫人们均自站起,却并不离去,便声音略大了些说道:“非司姑娘贪玩或者不近人情,实在为各位夫人着想,因为午时之后,脉搏受心情和环境影响,已经并不准确。今日且为你们发一个号码牌,明日按照号码牌的先后顺序再来就诊。若明日有事,号码牌可留至后日,均是有用。夫人们,请吧”
惊见那些夫人们面面相觑,然后竟让各自的婢女去那红衣女子手里领了一块竹简,登记了便一个个出了医馆。
这些夫人们都认识他,个个跟他微笑致意,他都按照礼节一一行礼。
然后红儿便走到竹席前,收拾席子上的坐垫,看见了张良,忙行了礼说:“公子见谅,先进去罢。中儿,你且放下手里的事,为公子沏茶,司姑娘的饭菜也顺道端上来。”
那唤作中儿的,是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倒是眉目清秀,却是生面孔。
他便走了进去,果然看见那个女人端坐案子前,正在整理着竹简。
那案子,通常是吕业坐在那里,以前是吕家老爷坐在那里。
见他来,司月玄也并不诧异,微笑着行礼,却并不多话,继续整理那些竹简。
一月不见,她竟然是瘦了。
张良往门边的客席上坐去,那中儿已经沏了一杯茶,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的案子上,也并不似他府里的下人说“请用茶”。
然后中儿提着食篮到司月玄的案子前,打开食篮,取出一碟青菜,一碟豆子,一钵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