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一个,筷子一双。
司月玄对他微笑,他也回以微笑便出去了。
“公子,肚子饿了罢”司月玄抬头看着门边低头喝茶的张良。
“不饿。”张良皱眉,这茶竟然是冷的。
“请公子见谅,许是茶沏好已久,已经冷掉了。”虽然只见他皱眉,她也是猜到,是杯里茶的缘故。
“不会。”张良径自喝着那冷茶,心里一堆的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毕竟是被他赶了出来,她并不记气罢
“你这是吃的晚饭”张良问道。
“早饭。”司月玄恭顺地回答。
“怎么回事”张良问,难怪她瘦了。
“太忙了。一大早就出门去帮忙接生了。”司月玄一边回答张良的问话,把豆子赶了些到装着米粥的钵子里,再青菜夹了些到装豆子的碟子里,然后端着那米粥和青菜到张良的案子上,恭顺地说:“公子,等下晚宴,免不了饮酒,你先吃些罢,以免筵席上直接饮酒,伤及脾胃。”
“我说过了并不饿,且这也是你的饭”张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端来的饭菜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我吃过一些板栗,并不太饿。”司月玄微笑着说道。
“板栗”张良奇怪道:“你吃过板栗”
张良才想起书房的板栗不见了,是小事,他也没过问。
“便是公子和项公子一起去城外的山上摘回的那些板栗,刘厨管已经命人送了过来,且都是炒熟了的。”司月玄说着,便回到自己的案子前,拿起筷子,吃起碟子里的青菜和豆子,米粥很稠,也勉强能用筷子夹起来吃。
张良听着她如往常在府里一般跟他说话,心里是一宽,虽见那青菜煮得不成样子,依旧依他所言,拿起勺子便吃了起来。
那个刘厨管,对她真是颇为关怀。
但是他并不想问这个。他想问的是,妘氏的幼儿跟她究竟什么关系,她仿佛在治病的样子
不觉他竟吃光了那些米粥和青菜。
她人却不见了。
很快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举到他面前。
“公子,蜂蜜护胃解酒,你且喝下去罢”司月玄恭顺地说到。
张良看着她低敛的眉眼,确如项伯所言,并不太美,比起一般大户家的婢女,也差了一些,肤色也并不白皙事实上他近看她的脸上,还有些细小的疤痕。
然而,他竟然在某日小憩的时候,梦见了她这张脸,很清晰,包括脸上细小的疤痕。
那日他惊醒过来,本想立刻唤她过来,但是才想起,她已经不在府里。
“蜂蜜解酒”张良接过那杯子,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会乖乖喝下去无论做什么,她都有足够的理由。
自然这些理由,并不见得都是合理的。
“是。”司月玄微笑着退了下来,回自己的案子前继续整理那些竹简,竹简上记载着她看过的病患的病例。
中儿进来,收拾好了案子上的东西装进食篮,便离开了。
“他是新来的”张良问道。
“是。”司月玄回答道。
“他是哑巴”张良问出心里的疑惑,因只见他行礼,并不见他说话。
“是。”司月玄抬头看了眼张良,说道:“我看过他的喉咙,是坏的。”
“这应该是受过刑。”张良喝尽那杯蜂蜜水。
这个中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应该是,不过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死掉了,发着高热,躺在城外的城墙下。我便过去看了,给他吃了些粥,再带着他回医馆,拿了些药煎了让他服下,如今已大好了。”司月玄微笑着说道。
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