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第三间包间门口的走廊处,站姿笔直的风影,注视着缓步走来的瘦弱少年,浓眉下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余惜研停下脚步,在风影准备开口前先问道:“纯王爷可在此处?应夜先生所托,特来一会”
风影的警惕换成了恭敬,抱拳施礼:“公子,我家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轻敲了一记房门报一声:“禀王爷,您约的客人到了。”
房门静静的打开,余惜研走了进去。当先映入眼帘的一男子肩宽腰窄身穿黑色锦袍,如墨竹般依窗挺立。温雅清逸的脸上鼻梁挺直薄唇轻抿,狭长的凤眸直视着进来的人。余惜研眨眨眼,这人看着有点映像,见过?
本是焦急地在室内转悠的秦浩然,早已激动的率先迎上来。见是一个又瘦又黑的弱少年,有点不相信的探头朝门口看看,不见第二个人影,才转头睁着大眼问惜研:“我是纯王爷的好友秦浩然,请问,你就是夜狼先生?”
看见秦浩然,余惜研就想起那官道上的那一幕了,不露声色的一拱手:“不是,我是夜狼的大哥余三。”
秦浩然的脸上就像开春湖面上的冰,裂开几道纹。望眼欲穿尊而重之等来的,只是一个单薄的风吹就跑的少年?还说是暗界里赫赫有名的夜狼他大哥!眼前这人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八面威风的夜狼会比他还要小?不可置信的秦浩然接受不了,指指韩晔:“逍亭,还是你来吧,我要平复一下心情。”
韩晔一直在打量着余惜研,对她的眼睛莫名的觉得熟悉:“本王韩晔,余公子请坐。”
余惜研也不客气,对韩晔一拱手道:“蒙夜先生所托,特前来和纯王爷一会,俗物缠身姗姗来迟,请王爷勿怪。”
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幽如寒潭深似古泉的黑眸,脑子里盘旋着,嘴上却说:“劳烦余公子拔亢前来,是本王失礼了。”
定下心神的秦浩然又对余惜研起了好奇,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能当的夜狼所托,来洽谈这等重要之事,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怎么会派一个简单的角色呢?这余三的名字应该也不是真名吧,那倒要小心了?打起精神坐在边上细细揣摩。
三人落座后,韩晔亲手为惜研倒了一杯茶,惜研接过微嘬一口浅尝,不由的蹙起了眉头,随即放下便不肯再喝。不是余惜研矫情,而是她对茶叶非常挑剔,非得清明后谷雨前的茶不喝。还得是两叶一芽的茶。源于在那个地方从小在茶园里长大,懂得清明前的茶叶混而涩淡,谷雨后的茶汁浓味重她都不喜。每年雾凇岭都要为她特地制作几斤,够她喝的。面对余惜研的细微表情,韩晔的凤眸微闪,身体有些紧绷。
余惜研见这两个人一个愣一个怔,也不拿乔,直接说道:“纯王爷,也先生谈及王爷有不便之处,王爷可愿和余某细说?”
韩晔清咳一声,手摸着茶杯不自然的道:“本王现在所需纹银约四十万两,粮食两万石”
余惜研‘唔’了一声望着韩晔摸着茶杯修长干净的手指,浅声:“王爷可知规矩?以往借白银是百两还利十五两,粮食白米百斤利十斤,杂粮十五斤,利是每月收一次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连本带利还清,抵押之物必须价值相等。逾期可是利滚利的哦。”
韩晔摸着茶杯的手指一顿:“待得朝廷的粮饷一道就还,至于利事”沉吟着觑了一眼惜研,俊颜微红:“能否有得通融之处?”
伸手已经碰到茶杯,想起之后又收回,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朝廷的粮饷何时能到是个未知数,只有到手了才能算。这个连纯王爷心里也没底吧!”
秦浩然见韩晔尴尬,往前凑了凑:“余公子,这利银可否折换?”
面色淡淡的瞧他一眼:“可以,但也要物超所值。”
室内一时静谧,韩晔和秦浩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