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淡疏墨香书,轻柔檀蒲团,鲜美嫩果蔬
承溪想想就会笑:原来四爷也懂温柔体贴的呀。
那么是不是这样明媚的春季里他也有妙致的礼物为自己而备
是谁说过:甜美的后背通隐着一丝酸苦
承溪在过去的这个冬天,总是幻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道目光。她有时想回头逮到那个可怖的黑影,然而无果。
现在,承溪不再慌张寻觅那阴暗中的人了。因为她看清了他的来源:八爷。
有个道理讲说:帅哥统统不可靠。那么在清代,真理依旧通久耐用。
承溪欢欣的美好男子,梦中迷幻的花荫,镜花水月般欺骗了她的判定。所以承溪愈来愈厌恶永远浅笑似玉的八爷,恨极。
太原城中,康熙召见不疑地是八爷的谋划。别人的家丑他的武器,承溪皱眉地想象,四爷那道疤被撕裂开,送给他的快感。
她的男人她寸土不让。
同理,胤禛亦是决心护她周到。
“哎呀小姐,你看你弄得这一地一身的。真不知道是给猫洗澡还是给你洗澡呢”水清推搡下发呆的承溪,玩笑着责怪她。
承溪收好回忆,弯眼嘻嘻笑了,皓齿碎银微微咬着下唇,继续卖乖。
水清叹气摇头,“一会还要去给福晋请安的。咱还是先更衣去吧。”
“那我的独孤呢”承溪抬眉委屈地问。
“我倒觉得交给小朵做,比你来的好。”水清坏笑地抿嘴羞她。
承溪换了一套新的淡粉常服,袖口银线巧绣上的蝴蝶迎盈,欲翩跹随风。背后的辫子虽俏皮但却不禁妩媚。手中绞着的帕子柔和且艳。她也感到身体中有种什么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小承溪开始长大了。
在和惠院,一众女眷相聚,承溪看来倒也和乐。
“年妹妹,这些日子不常见你走动,身子是不是又不爽利了该请太医来看就差人去请。”文慧融融笑意地说。
年若遥微微欠身,“劳姐姐挂记了。还不就是老毛病,不打紧的。成日价地请太医过来倒是让若遥不安了。”她脸上灰白,说话吐气如丝纤弱,身形比承溪上次所见更显嬴瘦了。
文慧摇头,握了握年若遥的手:“你这般坚持我倒无话了。我明儿让苏尔给你送些补品去,你可定要坚持吃才好。”
年若遥低头笑笑,嗯了一声应下文慧。承溪心疼地看着年姑姑:自己原本认为的“王熙凤”竟是林黛玉样的人儿了。自己从前看到的红色艳丽的她是如黛玉一样固执的真我流露;快人快语的通畅爽练虽然可以解为霸气,或许真相叫做率性;如今的病态西施,娇削怜人,但不拿捏作态,映的她得体大度尊而不傲。
承溪两个食指相互绕圈,心里鄙视自己阅人不淑。文慧却又叫醒她:“溪儿,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呢在外面这么多天也要收收心思了。”
承溪转过神来,却觉出姑姑语焉责问。澄清的话绝然说不出口的,没有冤枉可言。
“姑姑教训的是,承溪一定在家静心悔过。”乖乖地低头认错,承溪也愿这样可以洗清一下自己的负罪感。
“到说不上什么过不过的,”杜衡却在旁边插话,“姐姐不要怪这孩子了,毕竟还小总想着出去见识闯荡下吧。”
承溪感激地看向杜衡,她的笑依然如曦风拂面样舒心,但隐约有异。到底是哪里呢
文慧目光掠过杜衡,停在承溪眼中,平平地开腔:“承溪倒素来是懂事明白的孩子,只是最近做事儿有些乱套了。”
不知道是文慧确实加重了语气,还是她过于戒备在意,乱套二字真的沉沉地敲在了承溪的心口。
姑姑是那么聪慧善感的一个人,自己的少女情肠想必早已入了她的法眼她的心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