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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溪,你还发什么愣姑姑说你几句就难过成这样平日也不见你如此想不开嘛”杜衡掩嘴笑着转向文慧,说,“姐姐,你看,这孩子是真真的看重你的看法呢”

    文慧亦点头轻笑:“溪儿啊,你明白就好。”那样的心长意浓,那样的莫可奈何,那样的黯然淡泊。承溪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姑姑从来就是疼惜自己的呀无论情境,无论。

    “嗯,姑姑放心吧”承溪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回望文慧,眼神坚定祥和。

    “有小溪这样一个可人儿还真是好,水水灵灵的。”年若遥痴痴地看着承溪念道。

    李云容在旁接了话:“爷这么疼年妹妹,早晚也会有个和承溪一样惹人疼得的小格格的”

    袅袅的薰香腾起的烟雾悄然漫延开一种诡异不明的气氛,暧昧到窒息。

    “嗯,我倒是没有云容妹妹想的周全了。”文慧和煦地说,眼神里忽闪着满满的母爱,视线落在了年若遥的小腹上。

    承溪嘴里涩涩的,尴尬地抿抿唇,随意地扫视四周。在场的所有人面含期许,有的虚妄有的真切,还有的第三类人则是杜衡一人。

    月牙状的眉眼盈盈喜色,却萧索孤寂不与这一室人事悲喜攸关。她面颊的桃红晕染成天边的神女彩云,迷人心魄;星眸璀璨,熠熠夺目。

    承溪熟悉这样的神采飞扬,现代,人们叫它恋爱。她明白杜衡心中的计较。女为悦己者容,杜衡的美丽只会属于那个人。

    她心中深沉哀叹:四爷是所有人的丈夫,他的感情从来就不是完整归属于谁的,但他偏偏就有权力对她们索取全意。

    她和杜衡的大胆,最终灼伤的只会是自己的翅膀。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爱情中这就是公平。她们就是在固卫公平,只不过,心,给错了人。

    四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承溪院子里的一棵丁香姹紫得闹满枝头。那天之后,她果就窝在自己房里安静的过活,不去书房习字读书钞经,不与弘时漫垸的寻花采柳,只每日去和惠院请安便匆匆回屋。

    水清会在傍晚时候和她闲话些府里的家长里短:什么年福晋今天没有去给大福晋问安;什么杜衡昨天给爷难堪;湖岸边的山石下发现了个偌大的蚁穴;高总管说四爷最爱的羊脂玉扳指不见了整府的搜呢。

    承溪就倚着雕花阑干,听水清絮絮的说。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就变老了,居然有了宁谧的心境,庭前看云,坐剪灯花。等待是件愉悦寂寞的事情,慢慢澹泊志远,骄傲磨碎枯萎,承溪对爱情对他向来不吝付出,青春c梦想c自信c骨气,在日日等候中贬值。

    “年姑姑院里的海棠开了吧”承溪隔着雨帘抬头望眺墙头。

    “嗯”旁边低头女红的水清迷惑地看了眼她。

    “唔,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承溪惟美的声线含着一丝丝痛楚,应合着吧嗒吧嗒的雨滴点地,石板低泣,分外妩媚天籁。

    “知了知了。”水清立起身站在她的身侧,循着视线望向东书院的琉璃檐顶。

    丁香丛晃晃曳曳,独自芳美。回廊一寸相思地,有女孤倚。

    承溪静寂的闺斋生活,在德妃的宣召中结束。

    雨后的那个清晨,湿重的空气糅合着芳草泥土味道,承溪小心地跳踏着水洼,走出院落,专注地跟在侍者身后。

    路过书房,承溪胃凉凉一动,熟悉依赖的气息卷卷袭来。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不担心我进宫么

    坐地不动八千里,一切都巧然改变中。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沉默的蜕变恒蕴着无尽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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