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情窦初开,将一腔的少年情全都用在了她身上,不论她怎样拒绝漠视,方永仍是执拗得不像话。
陷在情中的人都过于执着了,有的执着得心狠手辣,如陆南天;有的执着得心身憔悴,如她的爹和娘;有的执着得聪明,如薛长卿。
那她萧苒桦的执着将会是何样她不知。
“若世间真的有公平可言,又何来嗔痴念孩儿,爹真不希望你有朝一日因情而自缚手脚。”严禅重拾剪子,语重心长道。
“是不是像爹一样”萧苒桦玩笑道。
严禅笑而不答,其间的种种,又岂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待萧苒桦回宫后看见床榻上方永的面孔,不禁有些讶异。
他双眸平淡无波,在见到萧苒桦后,一张惨白的脸总算有了神采,他笑着开口:“娘子是从哪儿回来”
萧苒桦在方永身前坐下,抚平方永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妖孽,你该恨我的。”
方永的眼底染上黯然:“娘子为何如此说”
“薛贵妃死了,你可知道”
方永没好气地瞪萧苒桦一眼:“你当我是聋的吗”
“既然知道,为何不恨我”萧苒桦疑惑,又将方永身上滑下来的锦被拉了拉。
方永见此嘴边的笑意更深:“是我娘又如何她用我换了金山银山,让我在方府生不如死了十余年,她的死,于我来说,又有何干系”
说着,方永拿出萧苒桦给他的连片薄金牡丹瓣:“留此,不过是告诉自己,当初生我之人,便是给我带来灾难的人,不管是薛贵妃也好,方家老爷也罢,生了我,不过是留了一个畜生在世。”
萧苒桦不语,狠狠地给了方永一记,方永吃痛地咬紧下唇,怒道:“有你如此对待病人的吗”
“你不是说你是畜生吗何来病人一说”萧苒桦一笑,在方永看来却是明日般耀眼。
“若说给了我命的人,不正是你吗你叫我如何恨你即便因你使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绝不会有何怨言。”方永说着,靠向萧苒桦的肩膀。
萧苒桦一声低叹:“妖孽,我有没有说过,你越来越懂事了,却懂事地令人心疼。”他爱她,却从不强求,这一点,与他娘很像。
55险象
险象
素来身着白衣的仙人今日穿的却是一件玄色长袍,胸前腾跃着一只吞云吐雾的金丝长龙,腰间系着一血色流带,向下延伸勾出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他脚上穿着墨色祥云戎靴,乍一看完全没有往日的淡雅如兰,也没有那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人之姿。
他站在窗前,一双含情的眼睛轻眯起来,带着倨傲狂狷,仿佛从地狱里而出的修罗,不屑一顾地看着人间的生灵涂炭。
只见他俊朗的脸上表情温和慵懒,他开口说了一句:“今日你和我所说的,可是真的”
“属下对太子殿下没有半句假话,是真的。”萧瑜柏上前报道。
欧阳云凌眼神飘渺地望出窗外,手中的长笛与他身上的杀气对比鲜明:“好,既然如此,就把桦儿是女儿身之事透露给陆南天,切记,多派些人守着,别让桦儿受到伤害,倘若桦儿受损你们知道后果。”
萧瑜柏忙点头称是。
欧阳云凌勾起一抹笑意,原来他的桦儿不是他杀父仇人之女,竟是当年严禅与皇后之女,他的桦儿,究竟瞒了他多少
“桦儿,不要怪为师,有太多人在窥探你的好,为师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你有任何一丝机会从我身边离开。”
他必须要尽早解决掉廉云国,免得夜长梦多。
“太子殿下,那要由谁来透露此事”萧瑜柏问。
欧阳云凌想了想,眉间的笑意更胜,就让那些觊觎桦儿的人尝点苦头岂不甚好:“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