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豪夺鱼肉百姓。又查出他与依丹,夜蓝两国官员有书信来往。官家震怒,依律当夷三族。”令德大声呵斥道:“黄口孺子,国家大事也是你可议论的吗还不回去”芳华想是急了,大声道:“爹爹忘了吗,儿子虽然年少,好歹也是举人出身,这国家大事我为何说不得”话音未落,那木笼中的娘子放下幼儿,跪在里面叫道:“郡王救命啊”两旁的军士都吆喝起来。那娘子看着芳华便像见到一丝曙光,为了自家孩儿能活命,也顾不得羞怯了。抓着木栏大声哭叫道:“奴家余氏,乃佑泽节度使赵昕之妻妹。奴家与节度使夫人并非同母所生,奴家母亲只是家中不得宠的小妾。奴家的丈夫于前年病故了,家中无有人可依靠,只得回来与母亲同住,不想竟祸从天降。”说到此又恨又痛,若不是强忍着,只怕是说不出话了。
余氏接着道“他们繁华时便厌弃奴家母女,如今获了罪便要拉上奴家母女陪葬吗奴家母女足不出户,什么也不晓得母亲不堪惊吓已在途中病故,可怜奴家的丈夫一脉单传,只留下这一点骨血。奴家愿意去死,求郡王大发慈悲之心,救救我的孩儿吧”她此话一出口不打紧,惹得一旁几架木笼中的妇人们都哭求起来,一时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余氏见芳华立在木笼前,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袍哭道:“公子救救奴家的孩儿吧,他他还不满三岁呀。公子,公子,救命啊”芳华被她拉的一晃。时鸣伸手欲推开她,余氏如溺水之人抓着救生草,拼死不松手,再三的哭求芳华。时鸣实不忍动手打她,劝道:“你这妇人好不晓事,公子并非朝廷官员,你求他何用”忆昔道:“此乃太祖皇帝立下的律法谁敢改动”又对芳华道:“四公子莫要因此连累家人。赵昕民愤极大,况此事已然定案,若要更改群臣也会不服的。”
芳华暗道:“何必与他在这里费口舌此事唯官家方能做主。”想到此,扯下腰间的五花狮头金鱼佩递与余氏,让她高高举起。面对寒窗大声叫道:“此玉佩乃官家亲赐,待小侄去向官家进言。但不知她们几时问斩”寒窗不料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举动,回首看着令德听他示下。
令德此时忽然变得异常平静,望着芳华缓缓来至他面前道:“你可知此事若不成是什么结果吗”芳华低首沉默许久。正当令德已打算牵他回去了,芳华忽然郑重的跪下,叩头道:“儿子愿一人领死绝不牵连家人。”令德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道:“天威难测,不是你说怎样便怎样的。你到忍心,让全家人为你今日之冲动枉送了性命。”芳华道:“官家是位仁君,这是爹爹亲口对儿子说的,难道有假不成”令德道:“你就不怕死吗”芳华又一次沉默了。
余氏的儿子忽然在一旁,口齿不清的叫了声“娘”。芳华侧头望去,正好与那小儿四目相对。这般小的孩子便要面临死亡,恰如枝头才发的花蕾,顷刻间便被暴雨打落泥中。余氏望着他呜咽道:“公子若能救了奴家的孩儿,奴家在九泉也感公子的大恩了。”说罢连连叩首不止。
芳华将他母子再望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注视着令德道:“儿子一生下来便锦衣玉食,享了十多年的人间富贵。只可惜这个身子不争气,与其默默无闻,不知哪天就病故了。莫如为大义而死,儿子死得其所。所幸,上面还有三位哥哥替儿子在爹爹跟前尽孝,儿子也可略放下些心。”令德道:“四郎,你可是想好了君前无戏言,官家不会拿你做孩子看待,自然,你的话也不会被当成童言无忌。到那时,爹爹为了一家人的性命便顾不得你了。你”芳华抓了父亲的衣袍,仰视着他的脸道:“是儿子不孝在先,又怎么会对爹爹有怨言”令德面上渐渐露出笑容,连道了几声好孩子扶了芳华起身。
寒窗不知令德究竟是什么意思,走过来请他明示。令德吩咐他先将人押入刑部大牢,不许打骂凌辱。横竖三日后才行刑,三日之内必有结果。又故意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