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如初了,爹爹便宽恕他吧”令德瞪着晴池道:“四郎自幼多病,你做兄长的不说对他多加怜惜,反而去欺压与他。你难道忘了,他时常抱恙陪你练功寒冬腊月与你挑灯夜读三郎啊三郎,你你心中可有一丝愧意”晴池死死的咬着牙,那泪水在眼眶中来回的打着转儿。
令德问芳华伤在哪里,执意要看,芳华只得将袖子卷起。晴池几步抢过来,望着那鲜红的伤口,暗骂了几声该死,那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复又叩头哽噎道:“儿子后悔不已,愿领重罚。”芳华不等父亲开口,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道:“这本是兄弟间的小事,况且三哥已知道错了,爹爹只看我的薄面,饶恕了他吧”令德扶住他的肩道:“你竟不知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吗二位总管都说你赏罚分明,怎的我今日从宽了,难保他日后不犯。”芳华望着他摇头道:“我与三哥同是爹爹的骨肉,又何必厚此薄彼了我自小得父母宠爱甚多,求爹爹也分些与哥哥们才好。平心而论,三哥待我极好,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他不过爱使小性子,对我绝无半点恶意。再说,这世间的兄弟,有几个没打过架拌过嘴就如爹爹所说,我本不是那软弱之人。他果真欺人太甚,我又岂肯容忍他到至今”又抚着父亲的胡须道:“一班兄弟里头,便数我最不长进,爹爹却为何爱我犹胜其他哥哥”时鸣悄悄抬起头,望向他们父子。
令德深深的看着芳华,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不能言明的秘密。芳华见他不答,轻轻的一笑道:“爹爹是可怜儿子吧爹爹终究不能护我一世,而我最不需要的,便是怜悯与施舍。”屋子里忽然静得出奇。林溪的目光,在父亲与芳华,时鸣身上来回打着转儿。
芳华起身挨着晴池跪下道:“往日,二哥哥再不肯用功,爹爹也不曾真打过他,总说要服其心才是根本。怎么爹爹今日却要为我,行那下下之策了”令德将东城与晴池很瞪两眼,以掌击膝长叹道:“我只后悔当日心软少打了他们。”芳华跪爬几步,抱住父亲的腿低声道:“娘在天上看着了。爹爹为我出气,打得还是她的儿子,娘会伤心的。”令德听他提及娘子,微微一怔,神情逐渐缓和下来,一面拉了芳华起来,一面对晴池道:“你娘要还活着,依她那个脾气,只怕罚的比我还狠些。今日若非你兄弟讲情,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罚你三日之内,将那〈武策〉与我端端正正的抄上一遍。这是最后一次,倘或再犯,我这里便再容不得你了。”晴池叩头应了声是,却不敢起身。令德又将东城看一眼道:“你虽是无心之过,今日却也凶险得很。若非子叔衙内出手相救,只怕你二人回房闭门思过,今日的饭就免了吧。二郎,罚你在家禁足一月,倒要收收你那野性子方好。”东城听得暗暗叫苦不迭。芳华这才展颜笑道:“爹爹果然是慈父呢。”东城与晴池忙谢了恩立起身来。令德见时鸣还跪在那儿,叹口气道:“莫不是要我扶你才肯起来”芳华听了赶着将他拉起来。令德又对林溪道:“明日乃是休沐,务必要全家往丞相府登门致谢。”林溪应了声是。令德忽见寄优低声与东城说着什么,盯着他斥责道:“你虽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好歹也是个长辈,怎的回回出事都有你一份儿了”寄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小声咕哝道:“如何又扯上我了”不待令德张口,芳华忙着将茶递到他手上,垂下袖子在身后摆了摆。
此时,有家人进来回话,内克典使和忆昔求见。林溪见晴池双眉一动,冷笑道:“你想做什么”晴池低首不语。林溪道:“你这里才交代明白,便又要惹祸你且放心,似你这般骄狂之人,横竖有人教训,吃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见他面上颇为不服,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拼尽全力,还要万般小心,才能在他手上勉强走三十来招。你自问能打得过我吗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令德也懒得与他在讲,嘱咐时鸣好生看顾芳华,领着林溪出去了。
行至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