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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湿寒的空气,当站在这一方天穹下全不闻一丝刀剑铮鸣,所有人都庆幸摆脱黑暗重见天日的同时,也对“活着”这件事有了可掌握的期待与信心。

    待得人出齐,细细计较起来,栖蝶恍意识到一个先于生存更棘手的难题:自此,何往

    举目环顾,映眼仅是一双双惊魂未定的泪眼,殷殷期盼着,又能祈望谁来帮一句提一声拧眉垂首,强自沉吟,栖蝶脑海里蓦蹦出个人来。

    “走,上漕帮找宁家我们水路去风铃镇,去凌家。”

    小小的“冯妈妈”为追随者更为自己,定下了未来。

    晓风拂动薄云朦胧了月色,氤氲弥漫的小巷里,自觉劫后余生的人们步履匆匆,向着唯一的,却也不可知的未来奔波。

    “等等”

    一直背着栖蝶奔在前头领路的震伢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收住了步子,引得后来者不及刹住,纷纷撞在一起。

    “怎么”

    “有埋伏”

    震伢子爆吼出一声警告,将同行者的探问生生截断。右腕翻起,扣住三枚白玉样的珠子在手心,迅雷之势朝着右前方的阴暗里打去。

    叮当

    噗

    几声异响后,但闻得男子的幽幽飘荡过来。同时,不可辨的阴影里,有脚步声缓缓逼近。冷月斜照,映出来人半边面上狠辣的讥笑。

    “嚯,瓷珠子里裹着磷粉,千人面的作风,你是凌家的细作”

    伴着话音,巷头街尾墙上树后人影如鬼魅般陆续钻出来,切切实实将栖蝶她们的退路前途堵了个严实。

    那人应为领头的,总是他说话,腔调里阴阳怪气儿:“凌家手可真长,自己人身边都安个探子。还敢表生死之交,哼,我看他冯西园不过就是凌家养起的一条狗”

    这话如何能忍气得栖蝶牙根痒,欲待回击几句,却听一直少言寡语的震伢子话音寒凉道:“冯爷乃当主至交,和你们,不一样。”

    话少言简,意思足够,拐着弯反骂了对方是狗。杀手面色自然是不会好看的,羞恼中更添几分阴鸷:“牙尖嘴利,倒望着你的命同你的牙一般硬”

    言罢,退步扬手,一众伏兵齐刷刷围拢上来。

    冷眼打量了一圈敌众,震伢子面上并未现出丝毫波澜,只小心将栖蝶放下来,猛用力反手推进身后的人堆里。

    “震伢子”

    栖蝶只来得及虚虚地唤了声,便见震伢子平地起身如钻天猴一般跃入半空,足蹦上去有三人来高,手上已穿戴好不知何时哪里来的一副皮手套,双手十指都扣着球状的不明器物,扬手洒向地面。

    瓷做的珠子噼里啪啦爆裂开来,竟带得火星迸溅,周身弥漫起呛人的烟雾。所有人都被罩在其中,敌我莫辩。曾经以为有了生路的姑娘们又一次陷入了张皇,在烟雾里四散奔逃。杀手们都是狠绝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凡近身者便击杀。一时间打杀声c呼救伴着咒骂,此起彼伏。然而无论身处何方阵营,他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冯栖蝶。

    恰此时,有一管哨笛尖细刺耳,盖过一切的喧闹,在空间里清晰地鸣响。它宛如指引,又似召唤,直钻入栖蝶的耳鼓中。

    可栖蝶已失措,在迷雾中茫然四顾,战栗得迈不动步子。她一遍一遍说服自己相信震伢子会穿过烟雾回来,可置身在这莫可辨的空虚中,听着四周围的哭喊,一声声撕心裂肺,她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说服还能支撑自己多久。

    不要,不要做冯妈妈,不要独当一面,不要同阿爹分开。

    栖蝶只有十三岁,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能告诉大人们该如何生存小孩子就该窝在爹娘怀里撒娇祈宠,该被保护着的呀

    “骗人的,都是骗人嗒”小小的栖蝶蹲在地上,捂着眼睛无助哭泣,“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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