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赖大跪倒在地,急道:“薛家大爷一早去顺天府击鼓鸣冤状告几家有春宫图的青楼妓馆”
“蠢货大蠢货”贾政被这一个个没有大脑的气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静真忙帮着顺。
“还不快叫人去把那个傻子弄回来他薛家丢得起人,贾家可丢不起”贾政怒道。
“老爷,薛大爷已经打输了官司,被顺天府高照民责打了共一百二十板子后大理寺授意将薛家大公子拘了进牢房里,说是金陵的命案已责成顺天府重新审理”
“什么”一盆冷水,将贾政从头浇到脚底金陵的命案是王夫人打着自己的名号令贾雨村胡乱判的,薛蟠现在身上还有忠顺王爷武器的事实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将桌上的信撕了两撕随意一团扔进盂里,拿起火折子就要点。
“老爷,我来,您快去看看吧”静真接过火折子,伸手去拣信。
“好”静真是忠顺王爷的女儿,又不认得字,贾政自然信得过。沉沉叹了口气,转身带人匆匆离去。
“老爷”静真追了出来,将新披风披在他身上。
贾政亦等不及了,自己系着带子匆匆出了院子。
一时间,院子里已经没有他人。静真赶紧转回内里,将忠顺王的信展开,虽不认字,却也能将撕成的几块拼了起来,揣进怀中,另取了一张纸,点火烧了,使盂中灰烬多了起来。心里怦怦的跳着,生怕被人发现,而后再三确认纸已烧成了灰烬,方叫了丫头进来穿好披风,只说老爷让她管家理事,不懂得甚多,要去凤姐那问问,因而直接去了凤姐的院子。
脚步虽缓,心中却万般急切,路上遇到行礼的丫头婆子等,还要象征性的说上一两句。静真将手抄在毛护手中,却依然紧张的冰凉,刚刚在贾政的书房,她平缓温柔的面容下,硬压着紧张到要从喉咙中跳出来的心脏。一段日子来,她强忍屈辱,时不常温柔顺从的服侍贾政过夜,只为搏得他的信任,日后好常进入他的书房,伺机找寻信件。她虽然不识字,彩明却也教了她好些遍如何辨识信件,她的任务就是找寻出来,而后将信的头尾称呼落款照着画下来,再交给彩明来分辨。今日是她头回来试探,却不想正好撞上忠顺王爷的来信,而且贾政还要自己烧掉,连照着抄描都不用了。
“静太太来了”凤姐院子门口的小丫头看见静真,赶紧通报。
“太太来了”平儿先迎了出来,屈膝行了礼,伸手引道:“外面冷,太太快请里面坐。”
“你家奶奶可在”静真露出些笑意:“老爷刚刚说让我掌家,可是为难我了,这不,来找你家奶奶说说话儿,可有空闲”
“见过太太”静真话音刚落,只见凤姐已经迎了出来:“太太找我,怎么能没有空闲”说着亲热的挽着静真走进里面去。
“你们几个,快去老太太那里要些新鲜的果子,再准备些茶点”平儿拉着静真的丫头去自己的屋子叙话,又转头吩咐外间的婆子弄这弄那,将她们支开了。
“凤姐姐”没了外人,静真也失了刚刚的强作镇定,脱了毛护手扔在一边,拉住凤姐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圈红了。
“手怎么这么凉”凤姐忙将她拉着坐在床边,取过自己的手炉塞到她怀中:“这几个丫头都是从外面调进来的,眼下还不经事没眼色,连手炉都忘了给你带。该骂就要骂,不能可怜她们”
“凤姐姐,我刚拿到了一封信,是忠顺王那条老狗送来的”静真急切道:“他让我烧了,我私藏了出来。”一面说,一面从袖子里掏着,手有些抖,三掏两掏的,才将几块皱巴巴的信纸都掏了出来。
“我的老天”凤姐低呼,忙帮着分别展开铺好。果真是一封书信完完整整的躺在那里。而后,拉着静真,诚挚的关切道:“静姑娘,难得你冒这么大的险,只我身份不适当,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