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生活,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充斥着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并不轻松。在各种各样的斗争中,四凤儿一直都是胜利者,牢牢把持着六公子的宠溺。随着六公子年龄的增长,她们甚至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变一变身份,即便做不了正房夫人,做六公子的姬妾也是一步登天啊。
也许是四凤儿提前透支了自己的好运,这次到了还账的时候。六公子性情大变,对她们冷言冷语不说,还新来了一个鬼神莫测的丫鬟白悦,无论用什么样的阴谋诡计算计她,都反而会算计到自己身上。可不是嘛,要论起心眼来,她们四个绑一块儿都赶不上白悦的十分之一。
当第二天早晨,白悦率领四凤儿给郭烈请早安的时候,郭烈都不忍心看她们的惨象了。一个包着双手的,两个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还有一个满后背都包满了纱布,鼓鼓团团的活像个大乌龟。
“你怎么把四凤儿弄成了四残?”白悦走到郭烈身侧时,他低声问道,面带不忍之色。
白悦倒没什么避讳的,笑吟吟地大声说:“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我手软一软的话,我就会变成她们现在的样子,而且是四伤加于一身。你舍得啊?”
郭烈本以为是白悦主动整治四凤儿的,没想到是四凤儿算计白悦在先,而白悦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郭烈大怒,一拍扶手站了起来:“你们四个小小丫鬟,不安心本分地做事,反而想出诸多阴谋诡计要加害悦儿,其心何其毒也!”
“六公子息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四凤儿本以为六公子见了四姐妹这幅惨象,肯定会责骂白悦下手歹毒,所以才坚持带伤给公子请安。她们甚至都想好了搬弄是非、恶意中伤的种种说辞。没想到六公子不但不怜惜“四残”,反而大发雷霆,顿时把她们吓得魂飞天外,齐齐跪倒求饶。
要知道,在福王府这种地方,等级之森严甚于郡府衙门。在整个王府范围内,福王说一句话就是圣旨。而在这风月院内,六公子夏康辉就是绝对权威,讨得他的欢心,他可以金银珠宝随手赏赐;他要是一翻脸,四凤儿立刻就会被打回小丫鬟的原形,随时都可能被赶到洗衣房出苦力。再说严重点,就算六公子打死几个丫鬟也是小事一桩,不用老太太出面撑腰也没人敢来福王府讨说法。
郭烈看着四凤儿跪在地上颤抖不已,不住口地求饶,心中越来越厌烦,说道:“你们张口闭口求饶,可有求饶的理由?犯下无心之过者方可得到饶恕,像你们这种为了一己私利故意设下陷阱引人跳下的歹毒心肠之人,我是坚决不饶!你们四个,回厢房好好反省!”
出了王府之后,白悦赞叹道:“刚才你处置四凤儿的时候,还真有点杀伐决断的英武气概。就算给你一支军队,你也一定能指挥若定,冲锋破阵!”
郭烈笑道:“率领军队鏖战沙场嘛,将来我一定行,但现在还差的很远。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要清楚的。四凤儿就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你的能力,才弄得那么狼狈。”
“对了,你刚才说坚决不饶,可是没说具体怎么处置她们啊。”
“我本意想把她们逐出福王府,却不知道她们是夏康辉从府外直接买回风月院的,还是从别的宅院要过来的。不同的来路要有不同的处置方法,还是先问清楚周遭关节再做决定,别说了不合规矩的话反倒惹她们生疑。”郭烈凝神想了想,说,“回府后,还是得去找那个二管家福泉,从他嘴里还能套出一些有用的话来。”
白悦心中感慨。初见郭烈时,他还只是个勇气可嘉却没什么心计的傻小子,才过去短短三天,他在智谋心机方面的进步就令人刮目相看了。
走出福王府范围之后,郭烈叫了驴车赶往坞里巷。
推门进入小院儿之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