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爹命大,有祖宗保佑。再这么不知死活下去,我可不敢说来日会发生什么。不过洛景你且放心,我楚氏满门世代忠良,不会做谋朝篡位的事。即便有几个不清不楚的,也只是眼皮子太浅罢了。我拜托你这件事,也只是多一重保险而已。”
楚灵锦虽说了教他放心,可是她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出与他独处的机会,却是为了说这样一件事,教宇文洛景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只是他太了解她。楚灵锦虽是个女子,某些时候性情坚忍却不亚于七尺须眉。她若愿意告诉他,自然会说;她要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开口,即便是宇文洛景,也当真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来。
说完这些冰冷生硬的所谓正事,楚灵锦的神情便又柔软下来,圈住了宇文洛景的腰,道:“洛景,你知道的,我如今亦是进退两难。而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们能够快点相守。”
这里不是他们昔年曾经不理身外事朝夕相守的地方。当初先帝年迈昏聩,后宫里的一切全不知晓。她与宇文洛景避开旁人视线度过的那段时光,是她余生里愿意拼尽全力去换取的。只可惜,最好的永远只能留在从前,她也只能看向明日。
作者有话要说:
c二十一叵测云泥一线间
后宫之中的日子大多千篇一律,今日是哪个的生辰,明日又是什么节日,后日谁又做东邀人赏花看戏,再不然便是谁得了什么赏赐教旁人都嫉妒得红了眼富贵清闲,却也乏味至极。更何况宇文笈城素来少在女色上用心,偌大一个南朝后宫,竟是清净得有些可怜,教那些妃嫔们连争宠斗狠都不知与谁去斗。颜惜与颜怜担着摄六宫事的名头,余下的也不过是管着妃嫔宫人们月例用度之类的琐事,日子过得省心不少。如此,晃晃悠悠便也到了八月。
唯一一桩算不上变故的变故,便出在近些日子来还算崭露了些许头角的宋氏身上。这宋氏很会做人,对实际掌权的颜惜颜怜姐妹与她自己宫里的主位,正身怀有孕的夫人许氏两头献殷勤,哪个都不落下。她自己又生得有几分柔弱美貌,连带着在宇文笈城面前也得脸不少。早在月前,颜惜便问过了宇文笈城的意思,已经做主晋了她为正四品容华。不是什么很高的位份,也算是颜惜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她。
再说另一厢许夫人的身孕。这一胎也有九个来月大了,御医和侍产嬷嬷看过了,都说胎位端正,主子身子强健,即便头胎有些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口径如此一致,许氏再小心谨慎的性子,也落回了半颗心到肚子里。她只管安心养胎,凭着特意到宇文笈城面前请来的旨意,说平安生产之前不见任何人,每日只在她的增喜殿里走动休养。
然而饶是许氏如此谨慎,却还是有消息传出来,说许夫人此胎有异;传言更是有板有眼,细节兼具,什么“食欲旺盛”“胎位下移”“下腹时有坠涨”之类云云颜惜与颜怜说及此事时还笑言:“咱们虽没生过孩子,却也晓得什么胎位下移下腹坠涨乃是胎儿足月,即将临产时的征兆。许夫人的胎才刚九个月,她自己也将养得好,况且太医和接生嬷嬷不是也都说了么,夫人这一胎胎象稳固,说是早产之兆也委实太可笑了些。”
颜怜亦是觉得奇怪,下首陪坐的宋容华却笑道:“两位娘娘出身异国,恐怕有所不知。嫔妾可是听家中仆妇说起过,市井江湖上的走方郎中常用虎狼之药为身孕足月却迟迟不能生产的妇人催产。那些人所用的催产药与宫中御医所用的不尽相同,御医要顾及主子的玉体,用药温和些;而江湖郎中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即便药死了人也能一走了之,为求见效迅速,药效自然猛烈些。”
宋容华才一开口,颜怜面上便见不快。颜惜待她说完,细细打量了她两眼。只见这宋容华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今日穿了一身粉红色琵琶襟大镶大滚银枝绿叶衣裙,长发也别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