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地梳成个宫中并不常见的十字髻,好不俏丽动人。
“宋容华通晓地理么”
宋容华愣了一愣:“嫔妾听家父讲过些许是耳濡目染”
颜惜又道:“本宫听皇上说起过,令尊仿佛是南朝军常驻山越的游击将军那么宋容华可曾去过山越若是去过,莫非宋容华不知皇贵妃娘娘与本宫母国何处抑或是本宫可以理解为是你有意挑衅,以下犯上”
殿中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殿下殿下增喜殿出了事许夫人的胎夫人早产了”
颜惜起身自宋氏身边路过,凉凉抛下一句话:“夫人近两月来都难得出过增喜殿,也几乎未曾与外面任何人接触。宋容华想必明白本宫的意思,且好自为之罢。”
雕梁画栋c锦绣成堆的昭信宫里,此时此刻能够见到最多的便是神情紧张的宫人们行色匆匆来回奔忙的场景。热水汤药被源源不断地送进许氏的寝殿之内,而更令人无法忽略的便是空气之中渐渐浓烈起来的那一丝血腥气。
颜惜颜怜赶到的时候,只有楚灵锦在殿内候着,为许氏照料身孕的御医在外间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宇文笈城却并不在这里。颜惜转首问楚灵锦道:“请皇上过来了么”
楚灵锦道:“皇上正与琅琊国使节会面,只让郑公公教奴婢传了御医来看顾夫人生产。”
颜惜闻言蹙眉。而此时此刻,同样的话也被告知了屏风之内饱受临产阵痛折磨的许氏。传话的宫人顶着一副无可奈何的哭丧脸,哭诉完了郑公公如何如何态度冷漠,又来问她可是要再去请一遍皇上
楚灵锦在颜惜面前回完了话便跟着进了许氏生产的内室,看了这一幕便烦躁透顶,露出个冷冽至极的笑来,嗤道:“皇上来了又有什么用皇上又不能代夫人受这分娩之痛孙嬷嬷,你说,夫人这回早产,是为何”
还不等满头大汗的孙嬷嬷回答,已然不顾宫人阻拦径自踏进内室的颜惜已冷声道:“楚尚宫如此聪慧,焉能不知夫人如今这般境地,乃是有人下毒谋害”
“明妃”许氏吃力地转头看她。而楚灵锦眼底刹那间如一道电光划过,轻声道出三个字来:“宋容华”
“这么确定是她宋氏确有几分争宠的能耐,可论及害人的本事,却不及楚尚宫你。”颜惜唇边攒出个凉透的笑来,“到过增喜殿的人,你忘了么端王宇文洛景,还有楚尚宫你。”
楚灵锦平静道:“我与端王不会。”
颜惜挑眉:“你自然为自己开脱。端王么”
楚灵锦冷笑一声,低声向她道:“你都知道,对不对我自然是一心信他。”
此话一出,颜惜的脸色倏地便沉了些许,看着她漠然道:“楚尚宫与端王是否有毒害夫人腹中龙胎的理由,是否做过此事,还是要留待皇上定夺。产房血腥之地,本宫不便久留。你们好生照料夫人生产。”
说罢转身出去,留下身后楚灵锦似是窥探到什么秘密一般地轻笑出声来:“奴婢知道娘娘羡慕我能与他心心相印而娘娘与皇上今生也不能。”
看着颜惜衣袖一拂消失在屏风后,楚灵锦转过头去,只见许氏用力拉住孙嬷嬷,喘息着道:“本宫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被她用力抓住手腕的孙嬷嬷浑身一震,几乎要给她跪下,哀求道:“夫人夫人,奴婢一定尽力,只是夫人这一胎早产,怕是要”
“若夫人与皇嗣有任何闪失,”楚灵锦已不似方才与颜惜言及宇文洛景时剑拔弩张的模样,然而眼神却依然倨傲锋利得仿佛能够直刺人心,孙嬷嬷被她注视得发寒,只听她一字一句道,“嬷嬷自然晓得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话音才落,只听一旁的许氏大约是耗费了太多力气,几将昏厥过去。一时之间送催产药的送参片的都乱作一团,唯余下孙嬷嬷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