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明面上是剿匪司令部清洁工的瘸子地下党员早就中止了消息的传递,并撕毁了告示,让妄想人赃俱获的王田香扑了个空。
“要么那个女人给我们的消息是假的,要么,消息是真的,但是在中间被走漏了。”武田良吉想起刚收到的大日本帝国回国人员名单与车次安排,目光阴沉,“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要逐一排查。”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相比之下,他更相信第二种可能。
“嗨,武田长”王田香头皮一麻,冷汗瞬间沁透上衣。毫无疑问,他也被武田良吉纳入了嫌疑人之列。
“我给你三天时间。”武田良吉盯住他的眼睛,嘴角意味深长地勾起,令王田香心惊胆战,“我们在郊区有座别院,原来是大老板裘盛怀的产业,现在改成了行宫,只接待高级军官。近日你和你的手下都辛苦了,我给你们开个后门,邀请你们去那里度度假。想来,王处长不会拒绝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是,是我们的荣幸。”冷汗从后背滑落,王田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声音都微微颤抖,“请武田长放心,三天后,我,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审讯经验丰富的他知道,裘庄一行凶多吉少,倘若不死几个人,怕是没人能全身而退。
但是,由于之前武田良吉对蹲点行动高度重视,畏惧日方势力的王田香尤其小心谨慎,所有参与人员都经过仔细考量,其中的大部分人曾得他亲手调教,培养考察期长达数年之久,通敌可能性极低。
王田香并不相信他们中会出现叛徒,反倒认为是女囚犯用假消息迷惑了自己,导致行动失败。可是,显然武田良吉不会接受这样的推断,王田香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作为嫌犯之一,王田香立场尴尬,倘若他一味说服武田良吉,极易惹祸上身。最保险的办法是王田香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武田良吉非要拿死人来做交代,为求自保他少不得迎合一番,推出几个替罪羊来承受他的怒火。
将矛头指向同僚,王田香在裘庄的第一个黑夜,在算计c忧虑c揣测c不安中度过。与此同时,跟他一样深陷负面情绪中无法自拔的还有千里之外的苏雪倩:“武田良吉刚搜了我们的屋子,短期内不敢再搜第二次,不然你捏住中日关系做文章,他就真的没办法跟上司交代了。”陈耀曦早就向张司令报告了武田良吉私闯民宅的“事迹”。他心思活泛,为避免张司令息事宁人,专门挑了挂尾中将在隔壁办公室审阅文件时发难,摆出怒火中烧的模样故意把委屈诉地震天响,哪怕挂尾中将耳背也能听到。
张司令没有为下属出头的担当,当时只轻描淡写地安抚了几句就一笑而过,但不久便听说挂尾中将把武田良吉叫去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帮陈耀曦夫妻俩好好出了口恶气。
可惜,武田良吉虽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搜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不少。“最近盯着我们的人变多了。我担心武田良吉会趁屋里没人偷偷进来搜查,所以一步都不敢走开。”苏雪倩将手搭到邱守明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忧心忡忡,“他的热度越来越高。如果再搞不到抗生素,他只有死路一条。”
两天前武田良吉强行闯入家中时,陈耀曦急中生智,用绳索将邱守明捆成粽子,像升国旗一样将他吊拉到窗外的铁制晾衣杆上,再用一床巨大的棉被盖住。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哪怕武田良吉的注意力全在室内,完全忽略了凌空横挂在屋外的晾衣杆,也难保之前受王田香指示进行监视的人会不会恰好看到陈耀曦“晾衣服”的动作而心生疑窦。
所幸陈耀曦的运气不错。王田香给手下的指示只是调查与“邱志诚”c“池红珺”有密切接触的人。他们工作不够敬业,盯了两个多月的梢本身也有心懈怠,因此只在陈耀曦和苏雪倩外出时进行尾随,等他们俩一到家,他们就躲进正对“邱家”大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