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斜了他一眼,嘴巴蠕动了下,那药一些进去了,一些从唇边流下来,滴在被子上,滴在枕头上,滴在肩膀上,那一滴一滴的褐色液体仿佛是他稀薄的生命,让徐云子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你这又是何必”徐云子幽幽叹道,他知道,曾卿的病是心病,那病根就是秦越,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也不愿意知道罢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每个年关都有的施粥会也隆重开始了,一排施粥摊冒着汩汩热气,散发着诱人的米香,将全城的贫民乞丐都吸引了过来,把整个摊子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让开”人们推推攘攘,互不相让,争先恐后,怕迟了没饭吃,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在边上的一个角落里逡巡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往施粥摊走去,他还未到跟前,就被后面的人给推倒了,他一个踉跄,却轻松地稳住了身形,一个反手,擒住身后人的手,只听“咯吱”一声响,那人捂着胳臂痛得哇哇直叫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将军大人做主啊”喊得响亮异常,整个人群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年轻人一看不妙,抬腿便逃,将军府的武士们拔剑追了上去,年轻人的脚程显然快得多,若不是他体力不济,只怕早就将武士们甩在了身后。
兜兜转转跑了许久,年轻人终于力竭而倒,他抬头望了望晦暗的天空,有些绝望又有些释然地闭上了不甘的眸子。
将军府内,多了一个犯人,这个犯人身上的东西被搜了出来,当一个大大的令牌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到了,这个令牌很快就被送到了徐云子的手中。
冬日,总是多事之秋。
“血玉令。”曾卿沙哑地说道,徐云子略略惊讶地抬起头来,几天来,曾卿第一次说话。
曾卿伸出枯瘦的手指,徐云子心领神会地将血玉令递给他,曾卿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居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血红的玉石在曾卿的指间翻来覆去,上面大大的“越”字带着怡王特有的霸气和邪傲,曾卿凝视着那越字,紫色的唇微微弯起,枯皱的脸上居然隐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徐云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道:“这就是怡王亲手刻的玉牌听说天下只有两块,一块贴身存放,一块送给了贴身侍卫长青枫,不知这是哪一块。”
“这必然是他贴身存放的那块玉。”曾卿无比肯定地回答,他将玉翻转过来,示意侍女将烛台递过来,对着烛光,一朵淡淡的桃花在血玉令上粲然绽放,徐云子默然不语,那朵桃花就像一句神奇的咒语,总能人一下子失去言语的能力。
曾卿转过头看向徐云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这块玉是我送于她的,自小她就贴身放着,她曾问我这上面为什么会有桃花,我说,她的阿娘最爱的就是桃花”
“那时她小小的,粉雕玉琢,非常可爱,每天换袍子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先把血玉放好,有一次练功的时候,练得狠了,差点将血玉摔碎,她竟抱着血玉哭了整整三个时辰。”
曾卿顿了顿,忽然问道:“扶我起来,我要见见那个年轻人。”
司马璟见到曾卿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狱卒端上一碗碗色香俱全的饭菜时,他还以为要送他上路了,当被侍卫带到了府中的最深处,他才幡然悟到,原来是要带他来见曾卿。
徐云子第一眼看到堂下跪着的年轻人,心下大惊,他冲曾卿使了个眼色,曾卿会意地回了个眼色,咳嗽两声,道:“你与怡王是什么关系”
司马璟心思转了又转,道:“小的是怡王的亲军护卫。”
“亲军护卫”曾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燕国的司马大将军什么时候变成了怡王的亲军护卫”
司马璟惊得心下一沉,霍然站起,直视着曾卿:“秦贼,既然给你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