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浅儿大睁着双眼,捂着心口,还没有昏厥。
“浅儿,你还不明白吗入了这南馆门,就要认了这命啊。”
浅儿一拳一拳砸在心口,眼睛空洞地看着天:“鸢萝,我这疼得厉害。”
方玉堂就这么走了,没多说一句话,还带走了扇坠,在鸢萝看来,他还带走了浅儿的心。
自他走后已经半个多月了,浅儿便像失了魂魄一样,饭还是照吃,只是话更少了,让他接新的客人时,鸢萝还担心浅儿又闹,谁知,浅儿只是乖乖从了,也没太大反应。别人都当浅儿是学乖了,其实只有鸢萝看到在恩客走后,浅儿chi裸着身子,用手捶着心口的模样。
他还在这担心浅儿的扇坠儿,已经有人上门和他讨要他手里的东西了。
鸢萝再看见寻伯尽,都是一惊,他眼里立马生出光芒,但就一刹,便随即黯淡下来。寻伯尽此时已与几月前完全不同,消瘦了许多,还好精神气还在。
“你来做什么”鸢萝想避开他,就往角院里走。
寻伯尽疾走两步跟上了:“当然是来看你,还有匕首”
鸢萝停住脚步,冷笑:“最后一句才是你要说的吧。”
“当初约定好的,我救你出来了,你就把匕首还我。”
“救我把我从你自己的院子救出来吗”鸢萝那眸子睨着寻伯尽,开门见山地说。
“你”寻伯尽有些愧意,摸摸后脖颈,“你都知道了啊。唉,是你骗我在先的,那我再赔你些银子吧。”
鸢萝谁的轻视侮辱都受得住,唯独受不得寻伯尽的。
他气的脸涨红:“你走”扭头进屋里,“啪”把门关上了。
“哎,鸢萝,鸢萝”寻伯尽被关在门外,也没强推开门,只得说,“你别闹脾气了,我现在没心思与你闹。”
拍了半天门也无济于事,寻伯尽只得作罢。
这里最有办法的是绫初,鸢萝本有了史袭英大锅头,就不再接其他客了,即使史袭英今天不来找鸢萝,也是同样的。
但,这位寻公子也是位阔气的主,绫初掂掂手里的银子,心想,史袭英这两天正在和茶商谈生意,没时间找鸢萝寻乐子,这么好赚银子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绫初听寻伯尽的口气,还以为鸢萝是多不愿意接他这位客,没想到,只和鸢萝说了一句“今晚寻大爷买你”,鸢萝只是怔了怔就点头道:“我候着呢。”
鸢萝的表情让绫初捉摸不透,还是多说了几句才安心离开。
其实鸢萝对寻伯尽的感觉很复杂,之前对他有过期待的,却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如今他马上就要随史袭英走了,以后还能不能再和寻伯尽见面,就难说了,能在走之前留下个什么,以后也不后悔。
寻伯尽和鸢萝相对无言,还是寻伯尽先开了口:“脚伤,可好了”
鸢萝再有怨言,只这一句,竟就又涌起了心头暖流,几乎要从心里要扑到眼眶上哪怕,他只是一句客套话。
鸢萝极力掩饰自己五味陈杂的情绪:“劳寻大爷记挂,鸢萝皮实得很,那点小伤还不放在眼里,早已经好利索了。”
寻伯尽咂咂嘴,环顾了华丽堂皇的屋子,道:“我们去你的屋子里吧。”小倌们有自己单独的屋子,这边轻纱幔帐的房间都是接客时才用的。
鸢萝翻起眼:“去我屋更贵”,但还是带着寻伯尽去了角院屋子。自己住的屋子当然及不上前堂富丽堂皇,鸢萝不是馆里的红倌,住的地方不仅小,位置也背阳潮湿,夏天还好,冬天的话阴冷得很。
此时虽未入冬,但已显出冷意,鸢萝用厚帘子遮着门挡着外面的寒气。
里屋点着一盏小青油灯,黄豆子样大,一跳一跳的,比不得自己家里明晃晃的大排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