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要追上当年袁大总统了”
杨度这句恭维话让曹锟听了高兴,他拉着杨度的手,亲热地说:“六七年没有见面了,听说你闭门礼佛,看破一切了,是不是”
“闭门礼佛是真,看破一切却还没有做到。”杨度打着哈哈说着。
曹锟抓了抓光光的大脑袋,咧开大嘴说:“我说皙子呀,你一定是灰了心才去念佛的,这点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黎元洪那人是胆小鬼,一贯看别人眼色行事。你那年完全不要理睬他,也不要到天津去,就应该到我这里来。我保你天天喝酒吃肉,屁事都没有。扶老袁做皇帝有什么错当初若是老袁做成了皇帝,说不定天下早太平了。今后若有机会,我老曹还想做皇帝哩到那时,皙子你扶扶我吧”
说罢哈哈大笑,满口又黑又大的牙齿就像一块块生了锈的小铁片。
曹大帅的这番话,令杨度又是佩服又是诧异。佩服他看事情眼亮心明,说起话来一针见血;诧异他对已是过街老鼠的皇帝还这样垂涎不已。这次是要求他办事,只能顺着他。于是,杨度一本正经地说:“大帅,若是天命归于曹氏的话,我愿做荀或c郭嘉。”
与许多不读书的中国人一样,曹锟关于三国时期c北宋时期的历史比较熟悉,这方面知识的得来靠的是三国演义c水浒传两本书以及戏台上茶楼里关于这两本书的传播。“天命归于曹氏”这句话,他听过不知多少回了,但过去从未将彼曹与此曹联系起来。杨度这句话,猛地惊醒了他:今天的曹锟不就是当年的曹操吗仿佛真的天命将要归于他似的,曹锟浑身的热血一下子被激动起来,他指着餐桌招呼着:“皙子,请上坐”
杨度赶忙说:“大帅在此,我岂能上坐。”
“今天专门请你,我和午贻,还有张秘书李秘书都是陪你的,你当然坐上席。”
说罢,不由分说地把杨度推到上席,自己挨着他坐下。
张c李两秘书也拱手说:“久仰皙子先生高名,今日有幸同桌,荣耀荣耀”
一道道的菜上来了,全是素的,没有一碗荤菜,连酒都是清淡清淡的水酒。
曹锟对杨度说:“午贻说你如今是真正的佛门居士,断了荤腥,我们今天陪你一起吃素。”
杨度说:“大帅如此客气,受之不起。”
喝了几口酒后,曹锟说:“皙子,你这次为何事到保定来的”
“这次是中华佛教总会请我来功陵寺调解的。”
中华佛教总会成立十来年了,但在坐的,除夏寿田外都不知道中国还有这样一个机构。佛门应是清静无为的,这么说来,和尚们也有纠纷,要上告总会请求调解杨度这小子,转眼间又成了佛界里的钦差大臣所有这些,都让曹锟和他的秘书们很感兴趣,皆放下筷子,听他叙说。
杨度将他昨夜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功陵寺的住持镜月法师,是一个在佛学界颇有声望的高僧,他有个弟子叫水云。二十年前,镜月亲自主持水云的剃度,向他传经授法。水云人很聪明,也很能办事,镜月十分器重他,将他慢慢提拔上来,一直做到功陵寺的监院,位在镜月之下,众僧之上。没有镜月,就没有水云的今天,论理,水云应该终生视镜月为父才是。”
曹锟点头说:“是应该这样。为人处世,义道二字是不能忘的。”
张c李二秘书也附和着。
“但水云不是这样一个人。”杨度继续说,“在功陵寺里,水云对镜月师父长师父短地叫得亲热,对镜月吩咐的一切也恭敬从命。而一离开功陵寺,他就处处标榜自己,给十方丛林的印象是,功陵寺的兴旺,完全是他这个做监院的功劳。”
“这个和尚不地道”曹锟夹起一块大笋片在口里嚼着,同时发表评论。
“今年,佛界传出消息,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