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扫,宫门局掌东宫诸门管钥。
五置三寺,及家令寺,率更寺与仆寺。家令寺章东宫饮食仓储;率更寺掌宗族次序礼乐刑罚及漏刻;仆寺掌东宫车舆,乘骑,仪葬丧葬;六置十率府,仿十六卫而置。
东宫中亦有内官,仿宫中六尚而置,均由女官充任。司闺掌引导太子妃及东宫宫人名簿,总辖掌正,掌书,掌筵。司则掌礼仪参见,总辖掌严,掌缝,掌藏;司馈掌膳馐,总辖掌食,掌医,掌园。
李承勋虽然入主东宫,却依然是个有名无权的太子。皇帝又给李承勋添了五位老师,算是把三太三少的位置给补齐了,却是那五位,都是在朝堂之上得罪了郑氏的两朝元老。皇帝找不到他们的差错,便想了这么个明升实贬的法子,给了他们一个虚职,夺了实权,实则是不讲学的。
门下省的长官原称做门下侍中,后来改称左相。而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则被称作右相。左相张文玉就是先被皇帝与右相刘毅架空了实权,之后又被明升实贬,任命为太子太师。张文玉今年八十多岁,上书要告老还乡,可偏偏皇帝不许。他便赌气,常常下朝之后,就真来东宫给李承勋讲学。他讲学是没有章法的,讲着讲着便骂起人来,想必是平日积攒的怨气没处发,都往李承勋这边撒。好在李承勋的崇教殿在东宫位置偏僻,一般张相讲学李承勋便让其他人下去。今天李承勋还未在落蒲亭坐长久,便有人通报说张相来了。
李承勋早料到他今日得来,便去了崇教殿。果然到了殿中,张相读了几篇古训,便骂起来。
今日范阳节度使杜预入长安。杜预与刘毅一直交好,当年就是这两人联手陷害张相,让张相失了皇帝的宠信。如今杜预在东北有了边功,皇帝宠幸他,又命他与郑家诸人结为兄弟,而杜预,竟然拜了比自己小三十岁的郑贵妃为母。
“老朽活了八十多岁,却未见这等荒唐事不君不臣,祸乱朝纲”
李承勋也不说话,就在那听着。
等张相骂完了,李承勋如往常一样送他出东宫。之后便要回去崇教殿听陆九龄真正的讲学。到了崇教殿外,却见江陵王背着一副弓,坐在汉白玉围栏上,与陆九龄说着什么。看到李承勋来了,便从栏杆上跳下来,向李承勋走来。
“我刚与陆太傅说,让你每天下午来陪我练箭。”
“嗯”
崇教殿东侧便是靶场,别看江陵王只有八岁,练箭的姿势却有模有样。只是陆九龄不知为何,不但没有反对,还过来指导江陵王。
“二哥,你还不过来。”
李承勋拿起一张弓,走到江陵王身边,刚张开弓,江陵王却道:“陆太傅,二哥的姿势不对吧”
便上前要有模有样的帮李承勋调整姿势,李承勋却更加疑惑,陆九龄也走上前,握住了李承勋的一只手。
“二哥,我刚从大明宫来,郑贵妃有了身孕。”江陵王忽然低声说道,“还有,刚刚在崇教殿外,有人在偷听。”
李承勋道:“一直便有人偷听,没有什么。”
“今日张相与二哥你说了什么”
“还是如往常一样,骂骂人。”
“我感觉,恐怕张相相位不保了。”江陵王若有所思的说道,在李承勋身边呆久了,八岁的他也对朝局有所了解。
“张相是国之肱骨,于社稷有功。父皇若罢了他的相位,那朝臣的心就是真的寒了。”
“二哥,你今日可与张相说了什么”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重要。”李承勋叹了口气,“父皇若真想废了我,那么我有没有过错都不重要。”言罢,便放手,正中红心。
练了会儿箭,江陵王便要李承勋教自己剑术。兄弟两人在武场练剑,陆九龄就在一旁看着,再不提朝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