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在吗”
陵越正在床边拼命用法术压制伤势,不想此时门外传来了屠苏的声音,陵越心头一慌,咬紧的牙关里不觉泄出一丝痛苦的呻吟。那声音虽然很细微,但门外的人还是马上有所觉察。
“师兄你为何锁门发生了什么事”
陵越很想开口说话,可是他办不到,因为忍受这剧痛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只要他一开口,屠苏马上就能察觉到异样。
“师兄”
听不到里面的回应,屠苏越发焦虑,再也等不下去,一脚就把紧锁的门踹开。屋内的陵越正颤抖着倒在床边,周身的灵光越来越黯淡,见此情形,屠苏吓得心跳都要停止,连忙冲到床边将人抱进怀里。
“师兄,你这是”
他刚要询问就已经看到陵越手臂上那骇人的伤痕。他不是第一次在陵越身上看到这些诡异的伤痕,但这一次显然更多更恐怖,而且已经不止是手臂,连胸口都有
“师兄”
陵越疼得牙关都在打颤,嘴唇上一片血肉模糊,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这是屠苏第一次看到陵越被法术反噬的惨景,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这段时间的经历磨练得足够坚强,可是原来根本远远不够,他慌了,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看着怀里的师兄,只有一种天塌地陷的绝望,他甚至除了一声声地叫他师兄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屠苏怎么了”
就在这时,听到声响的欧阳少恭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几乎晕死在屠苏怀里的陵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屠苏,你冷静点”
少恭看到屠苏额间焚寂的印记若隐若现,忙大喝了一声,按住他的肩膀。屠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陵越的手不住颤抖,周身的焚寂邪气乍明乍暗,极不稳定。
“救他,救他”
心绪大乱的屠苏一边勉力压制煞气,一边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少恭伸手按住陵越的脉门,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
“先让陵越师兄服下此药。”
他说着,捏住陵越的下巴,将那颗褐色的药丸送进他的口中。陵越此刻神智昏沉,便是想要挣扎也无力挣扎,被少恭强迫着把药灌进去。少恭见陵越已服下那药丸,嘴边不禁一撇,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此时的屠苏好不容易将煞气压制住,总算是冷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陵越那伤痕累累的手臂,眼中湿润了一片。
这就是师兄付出的代价,他看到的已经如斯惨烈,那么他没有看到的呢
够了,真的够了
“少恭,当日你说可以用完整的玉衡替我消除体内的煞气,这是真的吗”
悭臾曾说过,太子长琴的仙灵经由煞气进入他的身体,他要么会为太子长琴的半身所融合,永远消失于人世,那么就是解开封印拼死一战,但解开封印的代价是从此灰飞烟灭,化作荒魂不复完整。
而师兄正是因为知道这不可避免的命运才不惜赔上自己也要坚持用这重生之法救他。
一切的悲剧,都源于他体内的这道煞气,如果能将煞气引出,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阻止
“你下定决心了”
少恭眼中不觉掠过一丝喜色,但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的屠苏并未看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陵越身上,仿佛一刻都不舍得移开。
“决定了,”屠苏握紧陵越的手,“一切就有劳少恭了。”
七十四
因为亲眼目睹了陵越遭法术反噬所受的痛楚,屠苏终于下定决心答应少恭尝试用玉衡吸纳体内的煞气。然而因为屠苏对这个决定并无十成把握,所以还是打算先回到乌蒙灵谷复活族人与母亲,然后再解决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