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少恭说起巽芳的事情时,那样的语气真的令陵越心惊胆战。
“陵越大师兄既然来了,为何不入亭一叙。”
少恭既为太子长琴半身,自有其神能,陵越何时站在亭外他其实一清二楚,所以才故意对屠苏说了那番话以扰乱他的心神。而至于陵越,少恭早已将他列做目标之一。因为他很清楚,要逼得屠苏走投无路,陵越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陵越本打算悄悄离开,奈何被少恭点破,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之前红玉和霄河一再提醒过他要提防少恭,而陵越自己也已经对少恭有所怀疑,这次随屠苏回青玉坛,也打算一探究竟,看看少恭究竟是敌是友。
七十三
“当初离开江都时,我还一直担心陵越大师兄的病,现在看到你无恙,我也可以安心了。”
少恭其实早已觉察到陵越对他有所防备,不过眼下的陵越不足为惧。屠苏对自己仍然深为信赖,而陵越此人行事向来谨慎,凡事不会妄下断言,所以如今他也只能怀疑而已,况且就算真的被他查到什么,如今他伤患未愈,红玉霄河亦不在身边,他又能拿自己怎样
最重要的是,这颗棋子的死活,如今他自己都未必掌握得了,因为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费心了。”
陵越看了一眼亭中低头抚琴的少恭,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回青玉坛,总觉这里有种怪异的气息。而且最令他不解的是,这一次回来,他们竟一直没有见到巽芳。其实在蓬莱时他就已经感觉到昔日的蓬莱公主似乎和自己见到过的这一个并不一样,也许是气质,或许是别的什么,他们在蓬莱所见的巽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她与少恭之间的感情即便是旁观者看了都为之动容,可是在江都时,陵越看到的巽芳与少恭却并非如此。换言之,尽管他们看似恩爱,可是总觉得彼此之间多了一些隔阂,显得并没有那么真挚纯粹。屠苏说也许是之后的一些经历改变了她,毕竟蓬莱天灾之后,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漂泊江湖,心性难免有所改变,可是,当真是这样吗
她宁愿死守蓬莱也要等到少恭,又怎会屈服于青玉坛,做出对少恭不利之事
“不瞒师兄,其实当初屠苏来私下问过我师兄的情况,恕我多言,师兄还是不要再尝试那种危险的法术,如今你灵力溃散得厉害,勉强支撑只会害了自己。”少恭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陵越身边,故作关心道,“陵越师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屠苏着想,我看他从榣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心里必然也是担心你的吧。”
少恭的手按在陵越肩头的一刹那,陵越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有股阴寒之气从那只因为法术反噬而剧痛不已的手臂处窜上来。自从那次在雷云之海强行运功之后,之前被压下的伤势又再度复发,而且这次可谓是来势汹汹。陵越一方面要瞒着屠苏,一方面要靠微薄的法力压制伤势,真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呃”
那手臂处就像是被人用钝器来回撕扯一般,疼得陵越脸色立时就变了。他一把推开少恭,捂着自己的手臂摇晃着站起身。少恭伸手想要过去扶他,却被陵越一手隔开,随后他又警惕地退后了两步。
“陵越大师兄,你怎么了”
陵越按着剧痛不已的手臂,目光困惑而充满防备地盯着少恭。
少恭的身上确实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但陵越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那气息是正是邪。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少恭一定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没事。”
他想起红玉和霄河曾经提醒他的话,少恭此人若是对屠苏居心叵测,那真的是一个太可怕的对手。屠苏一心将他当作最知心的朋友,如果他想打屠苏的主意,不但防不胜防,而且对屠苏来说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
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