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自损身体以逼出体内潜力,日后会有什么恶果自是不言而喻。所以屠苏一听说这个方法,心里马上就有了判断,可是难道这次还像在江都一样偷偷撇下师兄一人独自上路这样的事若再重来一次,只怕师兄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而且此去榣山,途中凶险难测,但好歹有延枚兄弟相助,而万一自己走后师兄和兰生再追去榣山,路上万一有什么不测
那后果委实太过可怕,让屠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虽说前路困阻重重,但难得大家齐聚在同城,晚饭的时候,延枚两兄弟做了东,把屠苏兰生一众人都请到家里,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谈天说笑,自是好不快活。人生本就是苦痛多余欢乐,但有知己,对酒当歌,同醉一场也算是活得尽兴。席间陵越还差点给人灌了酒,幸好都由屠苏一一挡了下来,而兰生和襄铃本就是孩子心性,遇上了延枚更是聊得投机,一群人一直饮酒到了半夜才都醉醺醺地彼此搀扶着回去休息。而没有饮酒的陵越和酒量过人的屠苏还算清醒,而且两人分别多时,也有许多话想说,所以便和兰生襄铃分道而行,沿着同城的海岸漫步观景。
此夜恰逢月中,那海面难得平静,只有微风,海面尽头,一轮圆月如凭空悬在海上,银白月色照亮了整片海域,浪涛拍打着沿岸的礁石,层层叠叠,偶尔还能听到沿岸的渔民在风里唱着古老的歌谣。
“我还是第一次离海这么近。”
苏越二人沿着海岸行走,为免打湿鞋袜,已经将靴子脱下,光着脚踩在沙滩上。白日里海上日光充沛,即便到了夜晚也感觉那细软的沙子里还带着阳光的余温。
“我刚到同城的时候,也被这里的景色震撼过。”屠苏说话间,目光一直定在陵越的身上。来同城这么多天,早已看遍了这里的山水景色,所以对他来说,唯一的美景只有眼前之人而已。他们两人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平静。虽说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哪怕只有片刻,也值得去珍惜。
“你说,海的那一边,是蓬莱,还是榣山又或许,什么也不会有”陵越转过身,面向大海而立,海风拂起他的长发和衣袍,沁凉如水的月光将他脸上的轮廓勾勒得愈发精致动人。
“不论能不能找到榣山我都要试一次,成也好,败也好,我不想日后追悔莫及。”
屠苏说着忽然紧张地握住陵越的手:“师兄,就容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其实这一次同城相逢,陵越的想法确实改变了许多。他之前一直执意阻止屠苏寻找重生之法,本意是想要保护屠苏,不想他和自己一样受天罚之祸,可是他来到同城,看到屠苏和延枚他们一起商量出海的事,看到他和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起为了一个目标而执着,看到他不再为了身世和未来迷茫孤独,陵越明白,鹰已经张开了翅膀,就该让他自己去搏击风雨。
“从前是师兄对你的管束太多,”陵越其实已然释怀,他笑着转过脸,看向屠苏,“无论前方是什么,天涯海角师兄都随你去。”
屠苏闻言,心中顿时像是灌了蜜一般:“屠苏明白师兄的苦心,要是能被师兄这样管着一辈子也就好了”
有些话平日里说不出口,这会儿心里一激动便就都说出来了。陵越听罢,不禁笑着伸手在屠苏的额头上拍了拍:“你什么时候学起兰生那套,花言巧语的。”
“对了,说到兰生,师兄你认了他做弟弟吗”
其实倘若当时陵越细细来听屠苏这句话,就会听出这话大有问题,可惜当时两人各有所想,竟没能在第一时间解开这误会,以至于之后发生的种种都不过是建立在这个误会之上的一个更大的误会。
“是的,”陵越听他提起兰生,那笑容里的宠溺更是不加掩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陵越所指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