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已经受伤,屠苏还想把他带去哪里
二十四
陵越被屠苏拦腰抱着狂奔而出。入夜的琴川安静得只听得到耳边穿梭而过的风声,月圆之夜将近,一身煞气冲天的屠苏在那清冷无垢的月光中格外显出几分肃杀之气。
“屠苏,快停下不可再催动你的煞气”
陵越双手俱被焚寂重伤,此际伏在屠苏背上,几乎将他衣衫染透,不过即便如此,他心里也只担心着屠苏一人。可惜状若疯癫的屠苏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仍是死死抱着他朝着城外树林而去。
他这一路身形疾如闪电,而所及之处,焚寂之火烧得草木零落,一片惨景凋零。陵越想用天墉城心法助他恢复神智,可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片晕眩。直到屠苏抱着他停到林外护城河边,将他猛地一把丢入水中,这个季节的河水并不刺骨,但那寒意是来自陵越心底的。沁凉的河水漫过陵越的身体,穿过他血肉模糊的指间,淹没他的呼吸。
“咳”
被水呛得剧烈咳嗽的陵越艰难地支起身体,可身形还没稳住就被屠苏拽着翻过身,迎面压了下来,陵越的手背撞在河滩的尖石上,又是一片鲜血淋漓。
“咳屠苏”
半个身体浸在水中的陵越被屠苏狠狠按着压在河滩上,天外一轮白月,将屠苏周身晕出一圈淡淡的冷光。陵越看到他瞳孔中倒着的自己的影子,他头上的发带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开,散乱下来的长发或浮在水中,或贴在脸颊上,在他看来只是狼狈而已,但在屠苏眼中,却凄艳得让他的心躁动起来。
他抓起陵越那只受伤的手,低下头用舌尖在那伤口上舔了舔,那动作很轻很柔,让陵越恍惚间以为屠苏已经恢复了神智。
“屠苏,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沉心静气,不要被焚寂控制。”
方才在房中,如果不是屠苏控制住了自己,那陵越恐怕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那时候陵越分明在屠苏眼中看到了动摇和不忍。所以他相信屠苏不会这么轻易输给体内的煞气,他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师兄师兄”
嘴角带血的屠苏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凑上来,陵越微微撇开头却也没能躲过去。两人双唇相贴,血色沾在唇角,幽艳凄迷。
不行,你休想借我的手伤害他
陵越感觉到按住自己的手豁然一松,他以为是屠苏清醒过来,不料抬眼看去,却看到屠苏握着焚寂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去,但显然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握剑的手堪堪停在半空,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但即便如此也看的陵越肝胆俱裂,他拼命从水中挣扎起来扑上去抱住屠苏的手。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能让他伤害师兄我”
屠苏说罢,猛地将陵越推开。他虽没有完全受控于焚寂,但脑海中那个鬼魅的声音却在响个不停。当初在天墉城煞气发作的一幕幕仍在眼前,而那焚寂还在不住地引诱他,倘若他再不离师兄远一些,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陵越心惊胆战地看着仿佛陷入疯狂的屠苏挥舞着手里的焚寂,剑气将四周震得水花飞溅,水浪中屠苏如癫如狂,焚寂亦如火烧一般红得炽热,陵越见状也顾不得危险,飞扑上去紧紧抱住屠苏。
“冷静下来,屠苏,百里屠苏想想师尊为什么替你取这个名字,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怎可输给一把剑”
“不要说了”
邪魔的絮语在屠苏耳边不停响起,屠苏抱住自己剧痛不已的头,忍不住哀嚎起来。陵越见他这般痛苦,真真是心如刀割,恨只恨自己无力分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折磨。
“屠苏呃”
陵越正要开口,忽然呼吸一窒,屠苏的已经死死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