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暖,笑着拉过母亲的手,“当真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母亲不再追问此事,却试探着问道,“你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吗太医开的调理药可有好好地服用”
傅淑仪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格外庆幸晴雪那个丫头也被自己三言两语支开了,否则以她的性子,定要哭哭啼啼地求夫人为自己做主。
她长吁一口气,只装出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那些药苦得很,总喝做什么”
母亲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呀你这性子入宫,我最是不放心了。可皇命难违,也只能”
傅淑仪不做声。她也曾经以为以她的性子不会爱上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可那人却偏偏曾经给了她希望,让她甘愿褪去双翅,陪着他在这金丝笼中,度过年年月月。可到头来,她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
她暗暗嘘出一口气,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母亲时,母亲又郑重其事地说道,“皇上如今宠你是不错,但这与你父亲和傅容也是分不开的。倘若有一日,有一日”母亲突然说不下去了,傅淑仪却明白母亲未尽的意思。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不会的。母亲放心。”
母亲无奈地摇摇头,“圣心难测。谁知道你的恩宠能到哪一日呢听说傅容前几日抗旨不遵了,皇上特意将你父亲找了去,暗暗地说教了一番。你说这”
傅淑仪因为皇上的特许,可以随时出入乾清宫,所以对这事儿也有所耳闻。好在皇上并未责罚傅家任何人,她便也放下了心来,但原来皇上还是借机将父亲找去说教了一番的。也是,他那样的人,岂可错过这样的良机来树立自己不可动摇的威信
母亲继续说道,“所以,你还是得尽早生下一个孩子才是。你说这后宫中的女人,无论是谁,还不是都指望着一个孩子吗不为旁人,就是为你自己着想,也该如此。”
“若有一天傅家倒了,不能再护佑你了,皇上若是也不再怜惜你,有这么个孩子,你总算还是有点盼头,不会孤苦无依。”
傅淑仪听得眼眶湿润。泪眼模糊的她再看向母亲的时候,只觉得母亲好似老了许多,她却不能侍奉左右c承欢膝下。这更让她心里添堵。
傅淑仪忙别过头揩去眼泪,岔开了话题,“柏年叔给傅容带信了,傅容可有说何时回京”
母亲不由得黯然泪下,摇摇头,“这个孩子呀,脾气就和你爹一个样子,倔得很”
傅淑仪不知该如何开解母亲,只默默地帮着母亲拭去了泪水。
母亲叹口气,“你又何尝不是一副倔脾气”
傅淑仪撒娇地晃了晃母亲的手,“我们母女难得能见上一面,何苦非要这样泪水涟涟呢”
母亲亲昵地点了点傅淑仪的鼻子,“你呀”
傅淑仪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心中却已经一片荒芜。从今往后,她须得凭自己一人在这宫中为自己c也为傅家挣出一片天来。她没有退路。
“嫂嫂,雨天,石凳凉,仔细身子,还是赶紧回宫去吧。”宛央久坐之后只觉得无趣,说着便站起了身,琢磨着还是回宫练字去。
傅淑仪回过神,也跟着宛央站了起来,“宛央也是,小心着凉。”
两人别过彼此,各自回宫。一路上,雨水绵绵,心事也格外招摇,使得二人均无开心颜。
作者有话要说:
c战事再起
转眼进入了梅雨季节,尧曲城竟也难得地一改往日的燥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混着泥土的腥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魏楚生早早地醒来后便等在了钱世忠的屋外。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留在此处荡平沙盗之乱,否则绝不回京。他本以为一朝高中之后便可以飞黄腾达,但不承想生平第一次来到大庆朝的边关,便遭受了如此打击。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