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并未注意到这人的大胆行径。宛央一见萧墨迟如此大胆,先是吃了一惊,尔后却被萧墨迟的目光软化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萧墨迟久久地四目相对。
傅淑仪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许久。虽同在京城,但是却难得能见上一面。及至难得见了一面,她却连一声“父亲”都没机会喊出口。她心下无奈,苦笑着说道,“平身。”
父亲与她对上眼神后,只微微地点了点头,便领着兵部的众人离开了。
傅淑仪此时却舍不得挪动步子了,一直停留在原地,目送着父亲离开。顾宛央也不催促她,自己的一双眼睛也已经追着萧墨迟跑远了。
兵部众人的交谈远远地传来了。
钱世忠粗哑深沉的嗓音很有特色,“魏楚生,萧墨迟,你俩回去后打点一下行李,准备与傅参将一道赶赴边关。”
魏楚生朗声应道,“是。”
萧墨迟的心思却依旧系在公主的身上,这话没能入耳。
钱世忠有些着恼,“萧墨迟,此去边关可不是游山玩水,你若是没那能耐,便趁早辞官不做也好。”
顾宛央先是听得萧墨迟要远赴边关,心中一凛;尔后又听得钱侍郎训斥萧墨迟,心下很是无奈。这人还真是呆头呆脑的,也难怪钱侍郎生气。
萧墨迟此时却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了公主。宛央未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与萧墨迟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本欲收回目光,但是萧墨迟的目光却好似黏住了她的视线一样,让她只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分毫。
傅尚书一行人走远了,傅淑仪怅叹一声道,“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父亲一面。”
宛央有心安慰她,“若想得厉害了,求一求皇兄,他那般疼爱你,定会准你父女相见的。”
傅淑仪闻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两人转过身准备同去乾清殿拜见皇上。才走了几步,傅淑仪突然说道,“见着了又如何他得向我行礼,我却连声父亲也喊不得。”
宛央一听此话,不由得想起自己与母后c与皇兄相处时的场景,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场景,遂轻轻地拍了拍傅淑仪的手背,以示安慰。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几步后,宛央突然问道,“嫂嫂可知傅参将何日启程返回边关”
傅淑仪很是诧异,“宛央怎的会关心这个”
宛央此时心中颠来倒去的都是钱侍郎的那句话,萧墨迟不日便要随傅参将一道去边关了。此去距京数千里,何日才能再见呢只是她自然不好直说自己的心思,只扯谎道,“你不是说托傅参将给容哥哥捎了信嘛,我问问,若是容哥哥能返回京城,陪在傅尚书与夫人的身边,想来你心中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傅淑仪一脸感激的神色,宛央倒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听说是后日便要回去了。毕竟边关才经历了一场大战,需要整顿之处还很多,他得早早地赶回去。”
宛央点点头,不再言语。
后日吗竟这样快c这样匆忙
在乾清殿里,宛央一直心不在焉,及至回到了未央宫后,她匆匆忙忙地从梳妆台里翻出了那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这便是萧墨迟的那一块手绢。她细心地洗过之后,甚至里里外外地熏了一遍香,才收了起来。她轻轻地摩挲着那一个篆书的“萧”字,心里的柔情似水一般漫开,淹没了她的全身,但她却并无窒息之感,只觉得温暖如春。
宛央呆呆地笑着。锦绣在一边看得却直摇头,公主怕已是无法自拔了,这该如何是好
“锦绣,磨墨。”
锦绣应声去了。
宛央铺开手绢,提笔后在绢子上写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宛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