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隐脑海,她可不想再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
这时她身后隐约传来了马蹄声,她小心翼翼地回头,发现这斜坡通往的竟是一条官道。随着马蹄声渐至,匍匐在半坡往下俯瞰,能看到策马行驰在官道上的只有一人,并且马速不快,小隐心头一喜,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里冒了出来。
耳里不断传来树林里愈发靠近的搜寻动静,她目光牢牢盯着即将靠近的行人,瞥了眼腿边那块满是青苔的大石头,就在一人一马恰要经过她身下的斜坡时,她毫不犹豫地将石头踢了出来。那青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愣愣地往下坠去,就挡在了来人的去路前。只听得一声巨响,马儿在嘶鸣声中扬起了前蹄,惹得马上之人死死牵着马头,不住叱骂。
小隐手上紧扣许久的碎石终于扬手而出,正中行人肩头,那人应声落马,马蹄踟蹰不前。树林里搜寻着的那几人听得声响,急速靠近过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愈发密集轻微,其中有一人发出了声低呼,想来是已看见了古树上的大片血迹。
就在那一瞬间,空中又略过一道弧线,与方才那石头方向一致却甚是轻盈,是小隐带着顾年飞向马背的身影,宛若柳条轻垂,鸿雁掠水。
“就是他”林间响起一声高呼,语声未落便见一条长索从坡头扬起,带着铿锵不息的声响向马头砸去。小隐一惊,这铁索与当时在凌云峰所见的,竟是一模一样他们是一伙的
她轻叱一声,奋力调转马头,高高执起的马鞭凌空一挡,击在了迎头而来的铁索上。马鞭在迎上铁索的那一瞬间碎裂成数段,像是爆竹似的绽裂开来,铁索的势头为之一滞,穿过碎片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对不住了”小隐朝着滚落在路边c呆若木鸡的路人抛下一锭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腿在马腹一夹,再不停留地驰骋而去。一摸后背,早已冷汗淋漓,但好歹是全身而退了,带着个负伤甚重的顾年。小隐回头一看,顾年的整个脑袋都重重靠在自己肩头,闭目舒眉,神色一如往昔的静默,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耳里是马蹄达达c山风呼啸的连绵声响,眼前是平坦开阔眼望不见尽头的官道,明明是舒朗磊落的景致,却不时夹杂着顾年细弱的声息,让小隐没来由地心升一种异样的情怀,好似双双亡命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c怎么撞上个承英派
夏州城北面的小镇上,有着个门面不大却颇有名气的客栈,叫阿都客栈,已有十数个年头了。最初给客栈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掌柜的一家数口都从都城来,一直想在都城开个客栈却难以维持,只能在这个距离都城高苑不近不远的小镇里谋个生。哪知后来社稷动荡c宣亡楚兴,掌柜的就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接待了尚未称帝的楚王,直至楚帝登基,整个客栈因此声名大噪。就在前两年,掌柜的当真如他所愿,在高苑也开了家客栈,同叫阿都。
此时,在这个镇上的阿都客栈里,忽有个模样俊俏的小伙子从大厅各桌前经过,手脚麻利地径自端起了一壶水。仔细一看,竟是个姑娘,只不过将头发塞在了帽中,远远地看去,的确不容易叫人发觉。她襟前有一滩湿漉漉的水迹,显然是沾上了什么刚被湿布擦掉,那自然是刚从山坡逃出生天的小隐。她带着顾年入了这家客栈,刚在二楼厢房将顾年安顿好,这才发现自己衣裳也沾上了些许血迹,忙不迭地擦掉,又急匆匆地下楼取水。
正要上楼,只见有个英挺的年轻人在向自己招手,小隐一愣,走了过去。
哪知那个年轻人一指桌上的一壶水,道:“这水凉了,替我换一壶吧。”
这是把自己当成店小二了哪若换成平日,她定会立刻满口答应,随即换上壶滚热的茶水,烫死这个没带眼睛的人。但此刻她竟杵在原地呆了一呆,端着手上的一壶水没了主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