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怯怯的眼,听我批评很不乐意,“哇”地叫了一声。
“别不识货它可不一般,能辨人身上气味,隔得再远也能找到主人。鹞子一生只认一个主,是以必得从小养起。这鸟如今还小,没长开,长成以后耐力极好又飞得高,不像一般信鸽容易被探子射下来,你和浩然虽谨慎,我终觉不妥,以后就用它吧。时间长了通人性,你也有个伴。”
我望着师兄真诚地笑,说些感谢的话是多余,他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他也笑看我,刮了下我的鼻子,“莫要这么含情脉脉地看人,亏得你师兄我已经有人了。”
我横了他一眼,转而去逗小鸟,“丑了吧唧的,你以后就跟我混了,诶,别不高兴啊,来,笑一个得先起个名字,你有那么几根毛儿雪白的,像”说着托了下巴抬头看窗外的月亮,“就叫”
师兄也抬头看月亮,“叫什么”
“小九吧,排在小豆子后面,这名字不错,长大了叫大九,老了叫老九,好记”
师兄正想数落我,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欠了个人情,回头有件棘手的事要你帮一帮忙,明天与我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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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头戴纱帽站在府衙,等人进去通报的当口,我百无聊赖地看那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大门重又打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出来,含笑伸手笔个请,引了我们进去。
这位冀州知府调任一年,我从未见过,不过前一任如雷贯耳。父母官爱民,他便是其中典范,烟花之所每次总要挑一两个貌美的雏女认作干女儿带回府中,干女儿不久有孕便嫁与家丁,着实体现了慈父二字。
管家领我们走的是僻静小路,早晨露水未见干透挂在满园的海棠上,擦肩而过时颤颤滴下来,正要抬手拨开树枝,五师兄快行几步已到我前面。
树叶扫在他身上,好像张张小手轻轻与他打招呼,留下些水印子。蜿蜒的石子路还没到头,他肩头已有些湿,伸手想为他掸一掸,人却正好转过来。
五师兄奇怪地看我僵直着手,瞟瞟自己肩膀,笑了笑,很自然地握起我的手往前走,一阵温暖包裹着传递过来,“怎么这么冷”家常的语气一如从前。
恍惚中似乎还是小时候,脚下不过是乐山一条普通小路,走到山顶大师兄早摆好碗筷等我们吃饭,师叔在一边笑着打发我们去洗手,师父坐在太师椅上板着脸吹胡子瞪眼,问为什么那么晚又去哪里贪玩一切再自然不过,我没长大,是个孩童,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跟了五师兄下趟山,如今回家了。
“怎么了”五师兄疑惑地将手紧了紧。
我扶着帽檐摇摇头,白纱随着动作一阵起伏,清了清嗓子眼,把眼前水汽压下,继续往前走。
如今的冀州知府林彰平c五师兄和我三人站在冰窖里,面前躺着十二具死尸。虽心理早有准备,当白色遮布突然揭起,一下呈现出一双圆睁的眼睛,青黑的脸皮开肉绽,结着褐色的痂,我还是冷不防地大骇,倒退两步,下意识的靠近五师兄。五师兄走近我,又扭头对正在旁边放裹尸布的知府说,“林大人,这些人的死因可有什么说法”
“楚兄还是唤我一声彰平吧。几名死者,两位仵作查下来是中毒而亡,同一种毒,具体叫什么却查不出,现在知道其中十一人的身份,另有一人不能确定。”
“凶手既然已经得逞,何苦还要毁她们容貌”
“想必为了拖延时间。这些女子生前大多貌美,有些在府里正得宠,毁她们容貌的却不是凶手,你来看她们的手指。”说着抬起其中一人的手,“其指甲缝里的皮肉细嫩还带着脂粉,所以,很可能”
“她们自己抓的”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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