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临缜的过往,你爱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不信……”
“我也不信,甚至涂候猗将我原身逼出他体内的时候,我还心怀残念,或许你见了真正的临缜会不一样,你去了红岩山,入了八星阵,你破了阵,就意味着你将已将临缜杀死,我那时候好开心,我想冲到你面前,告诉你我还活着!可你呢,你更残忍,你取了的心,打算亲自断了轮回。”铎镜衣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回忆,却是挥之不去的影迹,他试了一下眼角,“爱之切,不惜剜心之痛。我真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也曾受如此痛楚,“我输了,放你离开麟趾天镜的时候,我就输了。我输给了我自己。”
“如果你没有欺骗众人,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是临缜,临缜早就死了,早就不存在了。”我有些咆哮。他反而决绝般地冷静。
“爱上谁,有那样重要吗?我不过是一个假想的执念,你便能与我在竹屋中缠绵?若不是缑拂枕用穿镜之术将你带走,我们将会是九重天界唯一的神祗!”
“是你杀了我师父?”我的脑海中一跃而出这样的想法。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鸢惜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不用我教她,她早就学会去保护最想保护的人。”
“孩子——”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你和涂候猗的孩子!哦,对了,呦呦已死,他早就恢复了记忆,那是你和骓维樗的孩子。你忘了吗?还是始终没有想起来?你与骓维之间没有绽开的那朵神树之花,便是你与你孩子的姻缘。”他转向我,幸灾乐祸的表情,“骓维是异类,你们的孩子活不长的。”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难道你在害怕,我会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将你的秘密公诸天下吗?”
“我哪有什么秘密可言?我的秘密,还不就是你的秘密?”他的话似要将我反将一军。
“若我不是白籽言,我是铎镜衣呢?”我想,我没有选择了。
“别欺骗自己了,你若是镜衣,你不会以一个女孩子的样貌转世,你永远都不是!”他看着我,看到了我眼里的悲悯,却含糊不清,“你要做什么?”
我冲到那一扇镜面面前,镜子中,临缜抱着年幼的铎镜衣,他们的声音一个温润,一个稚嫩。
“哥哥,你带阿铎去哪儿?”
“去生骸之渊。”
“什么是生骸之渊?”
“是神族脱胎换骨的地方。”
“要做什么?”
“让你的神识苏醒。”
“我不要!我不要!”
“阿铎,我要去黑暗森林,不能保护你了,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
“记住,你是天神的孩子,我们都是。”
“哥哥!哥哥!”
我纵身一跃,跳入波涛翻滚的生骸之地!
“穿镜之术!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奔腾的海水将我的身体紧紧地包裹。像是洪水之处,巨浪滔天的北海,我为了龙族,奋力游向海中的浮岛;像是记忆之处,我坠入冥河之中,恶灵呈肆,想要将我分成碎片;像是在天神殿中看到哥哥封疆战神冰冷的身体,决计获得神族力量,义无反顾,跳下寒冷的尽头,跳下生骸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