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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穿镜之术的记忆,来自司空悟金殿里君祁掌司了乘与白虎的对话里。

    “他们一心要通过墨耳石前往天界,去看个究竟。你真的确定,要将籽言送到临缜面前吗?”了乘的右手从胡须上一梳到底,手指还在发尖上捋了捋。

    “天之鼎乃神界圣物,不会轻易就跌落在孑洱海窑,在孑洱,销雾金鼎仅做为一个聆听神祗箴言的器具,被遗弃了四万年,没有这样的巧合。”二人相对盘坐,一边是了乘,另一边则是缑氏转身为人的第二次轮回,白虎。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暗中利用巫术窃听人间消息?”

    “孑洱乃南方神秘部族,他们的巫师在世间各处都有现身,可见孑洱巫师的力量不可小觑,而孑洱海窑被选定的巫女在十六岁都会借助销雾金鼎进入天界,与神祗见面。这是他们秘而不宣的传统,珈盈是巫女,当初,光明子也是为了寻找神族遗迹而将珈盈带入君祁的,而光明子——”

    白虎的话被了乘打断了,“我知道,你有你的思虑。”说着,了乘甩了三次拂尘,白髯轻吐,念出了一道咒语,就在二人面前,缓缓祭出了一个漆器雕兰的木盒。“这是珩际掌司留下来的,他希望能在籽言危难之时,有些作用。”

    白虎打开盒子,“这是——镜术?”

    “此法又名穿镜之术,你不便亲自前往,所以找一个宿主代替便可。”了乘解释了解释。白虎接过木盒,轻轻开启,原始的咒文从木盒中缓缓流出,铺落在眼前。

    亦幻亦真,他行他身。秉承金石,不死之身。若为故人,可笑可嗔。

    唯有乃元,立定乾坤。上圈已故,下圈非真。虚中求渡,渡彼则深。

    深无有度,度无有身。携精明故,绳我精神。太乙经纶,影证真身。

    了乘走出殿外,不刻,抓了一只吵春姑子回来,交到白虎手中。“九日,就是期限。”

    生骸之渊。生人骸骨,渊深似海。

    跳下去,不是为了结束此生,而是要正视自己的使命,绝地重生。

    人因为无知而无畏,也因为有知而坦然。六界轮回,鬼道成魔,记忆比生死更让人容易沉沦,我的过去,是曾经的沧桑与欢愉,而我的未来,好像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选择,没有回头路。

    有人曾说过,万物皆有相,你相,我相,他相,万物皆有缘,生缘,死缘,无求之缘。也许从“铎镜衣”眼前使用穿镜之术而反将了他一军开始,我便选择了不再欣喜,冷眼旁观。都说,从欺骗之中会产生了愤怒,而从愤怒之中又反过来会嗤笑自己的情殇,这是逃不出的宿命。可是,生命并不是反复无常,皆只因为因果无形而有相。若人身在因果之中,哪怕蝼蚁草芥,神祗将军也不例外,无一不有悲伤,因为失去就代表着悲伤;可如果以第三眼反观,得,早已在失去之中,我若先看到我所得,而后观我所失,便有了方向。

    这样,凡事,都在于抉择。

    我抬头仰望天上的太阳,想把一份光明留在心底。

    那时候,我虽不确定,我这残躯能不能抵挡生骸的可怖,但已无他法。做神,尤其是魔神,不能毫无知觉的存在,不能毫无力量的存在,我唯一相信的是,既然我的原神里有一个未开化的意识,还有一个已开化的心、血眼泪,除了肉身的痛苦,我想我可以获得想要的情感和记忆。那时,生骸之水异常冰冷,我看着太阳,就觉得我的心底有,如太阳光明一般炙热的火焰。

    临缜说,神祗的圣器会在生骸之底慢慢浮起,抓住了它,就是接受了你的使命。

    我看到一张满月之弓从水底缓缓升起,便用尽全力,向它游去,在触手之时,它贴合地缩成一只青色的手环,缠绕了我右臂上三寸的裸肌。至此,终于有一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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