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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崖剑很沉,很长,如果是拖着在青石街上行走,飞溅的火花能点亮大地的星夜,师父说,摩崖剑是唯一一把重石剑,离火难烧,海水难腐,万年也不变个颜色。摩崖剑剑身割破雪地,硬是拉开了雪下的浅草皮,我为珈盈捏了一把汗,这剑随便一挥,都有倒拔垂柳之势,落剑不伤梅,对摩崖来说,好比大阔刀要劈蚊蝇,蝇碎矣。我紧紧盯着珈盈的每一个动作,她倒是坦然,当真就这么随手一劈,好在劈的不是梅林,而是直直劈到了我们这一堆人的落脚处。川琉戏劲头十足,刚准备用灼冥剑去挡,被我见势拉走了,众人四散开,飞的飞,跑的跑,这一劈震碎了玄耳虚停半空的透明承台,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好在雪厚,只砸了一个坑而已。

    大地晃动,梅林震颤,梅花本无恙,片刻风吹,静如微尘,啪啪啪啪啪啪,六朵梅花纷纷落下。

    “还差一朵!”我心中焦急。

    青青大踏步前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子瑜在数着步子,青青纤足左足踏空,噗地一吹,那朵长枝冷梅就摇摇晃晃离开了枝头,“成功。”

    众人都不鼓掌,心知肚明,默默点头称赞,这一刀摩崖,爆了二十八朵,稳稳不落的,就是小小的陷阱,我只在心里替叵浅叹息,有此一女,插翅难飞。

    叵浅意外地淡定,像是最后的挣扎,“诗来。”

    “九千岁崖始入山,踏破南山又南山。白鸟不识尘中客,误作曲歌笑问仙。”青青挠了挠发髻,“这叫。”

    “这不算,你再作一首。”

    “为什么不算?”

    “不算。”

    “你比不比?”

    “你再作一首,你做完,我立刻就去。”

    青青的心思都描在脸上,硬着头皮也不能害了旁人,川琉戏抬着下巴,我看了看他,他说,“青青哪里都好,就是少了一张快嘴。”

    青青白了一眼川琉戏,孙琳等着看好戏,美人自不负风月,字正腔圆,“摩崖一刀过,梅岭两半坡。作诗问叵浅,一毛话真多!”

    败了败了,我心中骄傲,看着四师兄吃瘪,想笑又不能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青青喜上眉梢,笑中含情,“有人要输喽。”

    “何以见得?”叵浅说着,成竹在胸。

    这个安定的眼神我看过无数遍,从未怀疑过。不单是因为胜负不重要,更多的是对叵师兄的敬重,定之,这个字不是白起的。

    海水倒灌,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定之大鹏瞬间投降成定之小鸡的样子,活灵活现,简直就是小鸡转世,但是,化身定之小鸡的叵浅也只会说,“生死不问苍天,成败不对风月,定之,不惧。”

    就这样,来自九疑山的苍梧剑,是唯一一把出世就定性的季山无极剑。九把剑,九棵苍梧,九只剑魂,共生,同生,不分伯仲,难辨子丑寅卯。剑气九游魂,又是个变数,无论是九剑合一还是一剑踏苍穹,都是一点苍梧不犹疑,千军万马若等闲。苍梧,这把可变之剑,来自驾驭者的朴实之心。

    叵浅显然已经心中有数,二十八朵取七朵,力道要不温不火。苍梧剑在空中自由开合,以剑风评判着梅花对琼枝的耐力,剑影斑驳,杂中有序,看似随行而为,其中暗藏乐章,一震犹如催眠的安抚之后,剑丝侃侃,会担心那会刮花美人脸,虚惊一场,梅花本不是他的心意,却能一视同仁,这是苍梧剑的冷漠,也是叵浅的柔情。

    七花落在囊中,虽然九步才成,也是不输。

    青青心中称赞,嘴上不说,川琉戏目光灼灼,盯得叵浅有些尴尬。

    “花飞花落花身,剑招剑影剑痕。问鼎殇情痴处,非是浓雾最深。”川琉戏显然一边倒,对着青青摆了鬼脸,“这叫,比你可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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