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杀了人,那么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他不停用这句话提醒自己,不要妄图不真实的转机,安心静候最后的归宿就是。
可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蒙峻的枕边人在这个时候会跑到牢里来气自己,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解墨卿是什么人,那是绝对把你气个半死,自己毫发无损的主。
果然丞相公子被解墨卿的嘚瑟气到了
晚些时候有狱吏前来打开牢门。
栾涛心里一阵凄苦,这就要上路了么
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化作涓涓流水,流向记忆中的远方。
周岚,我先走一步,来世再与你纠缠
跟随狱吏走了好一段路,也不知前方通向何处,凭感觉仍是廷尉府。那狱吏从大牢将他提出,也没说去什么地方,手持行灯在前引路。一路上只有两人押送,并未上刑枷。
问二人何往,二人也不答,只催促快走。
前方一处亮起灯光,竟有屋室。
狱吏停在门口,“大人,罪犯栾涛带到。”
“请栾公子进来。”竟是薛功义。
挥退狱吏,薛功义仔细打量栾涛一番,见他不惊不怕丝毫不乱,不禁暗暗纳罕。栾涛刚被下狱时可不是这副淡然麽样。无暇去想究竟是什么改变栾涛秉性,直接切入主题。
“今日丞相大人求到本廷。”
栾涛呆呆地,“我爹。”
“可叹丞相年事已高,终躲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栾涛一瞬眼睛湿润。
“公子乃栾家独子,丞相自知你死罪难逃,求本廷寻个方便,为栾家好歹留个后。”
“什么”栾涛傻眼。
“人已找好就在外面。一刻值千金,公子莫辜负了丞相一片苦心。”
再傻栾涛也听懂了薛功义的意思。可是
薛功义见他低头不语,嘴角撇出浅浅的弧度。手指轻敲案几,旁边是一卷纤帛。栾涛刚进来时没太注意那卷东西,这时细看方大吃一惊。那分明是圣旨。
“栾公子心存疑虑是么呵,我薛功义掌廷尉十二载,从未法外容情。今日若非有圣旨在,你以为薛某仅仅是怜惜丞相花甲之年即将痛失爱子吗”
“我”
栾涛转身要逃,两名狱吏闯进门来,将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不,薛大夫送我回大牢,送我回大牢”
薛功义轻轻摇头,“到了这里,可是由不得你。”
“薛大夫,薛大夫,我可以给我爹写信,就说此事与你无关,放我回去我c我,我不要女人”
“这是什么话”薛功义眼睛一瞪,“公子是聪明人,切莫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想想如何享受眼下美景才是正经啊”
啪啪
薛功义轻击手掌,吱呀一声门开,一女袅袅踱进门来。
此女皮肤细白,美目流波。上着丁香色衫子,下配雪青色绣花百褶裙,腰系藕色丝带,看上去极其素净。
栾涛暗呼,完了,吾命休矣
薛功义看时候差不多了,吩咐道:“好生伺候,薛某不便打扰,这就回去了。”
女人微微欠身。
“栾公子。”女人轻移莲步,“奴婢绿藻,这就伺候公子就寝吧。”
栾涛闻声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这是里外套间,自己所处正是外间,书橱嵌
在西墙,书案就在书橱前。茶炉在窗下,早有煮好的茶散发淡淡余香,想必茶已经冷了。
女人欺身上前解他腰带,栾涛就觉心漏跳一拍。
“不行。”他奋力挣扎只觉力气越来越小,女人也不怕,反而缠了上来。
“公子,是嫌奴婢手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