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瑶也不是旁人，就是咱们思园的小夫人，二少爷的母亲。”

    “莫非是做了婧姑娘的替身？”千渺问道，“小夫人丫鬟出身，自然盼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背弃了旧主，逼得大夫人心性大变？”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慕佩儿摇头叹息，“季誉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得知唐瑶怀了身孕后，虽然气恼万分，却依规矩给她抬了姨娘，后来发现自己也有了三个月身孕，比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唐瑶早了整整两个月。”

    想起苏鄞与二少爷苏郅的生日相差，千渺拢了拢鬓边的乱发，淡淡笑道，“二少爷跟阿鄞同日生辰，可见二少爷不是足月生产吧？”

    赞赏似得看了千渺一眼，慕佩儿继续回忆，“我入苏府的时候，季誉有了四个月身孕刚刚显怀，她身子好，倒也不是很难过，只是那唐瑶却孕吐不止，过了半年，季誉的日子快到了，府上都忙了起来，那个时候老太爷迎了六姨太苒陌，我也识趣儿的给他们腾地方，渐渐地跟季誉关系好了起来，而苒陌进府前就知道苏家当家老爷格外宠爱小夫人唐瑶，两个人也就走近了。

    那天季誉说肚子不舒服，我们以为快要生了，就想去叫接生婆，可没想到接生婆都不在，反而去了思园唐瑶那里，因为苏齐每天都会来正堂来看看，刚巧碰上了季誉生孩子，我们几个人便替季誉接生。

    好在季誉福大命大，生下了长子苏鄞，半个时辰后，思园派人说小夫人也顺利生下一个儿子，苏齐虽然恼怒唐瑶的所作所为，但是看在她也给自己诞下子嗣的份上，也没有多计较。

    因为苏鄞是苏齐亲手接生下的，而且自幼聪明，深得苏齐喜爱，嫡庶有别，唐瑶生的二少爷苏郅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见季誉日子愈发顺心，也不想多打扰她，就渐渐跟她疏远了，季誉曾经问我原因，我说锦上添花的人太多我这个人不喜欢凑热闹，她也就作罢。

    真正让季誉大便的就是八年前那场变故了，唐瑶买通了正堂的下人，将苏鄞推进湖里，差点淹死他。

    却想不到苏鄞熬了过来，只是烧坏了脑子，智力跟三四岁孩童无异。

    季誉的干爹是当年割据江北一带的封疆大吏欧伦，查查事情真相轻而易举，两天后就查出来是唐瑶所为。

    季誉本想杀了唐瑶，可苏齐不想再失去这个婧姑娘的替身，拦了季誉，只废了她一条左臂。

    之后季誉就慢慢地变成这个样子了。”

    慕佩儿走进思慕斋正院，对着沉思的千渺说道，“慕姨知道你怨恨季誉，可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而且季誉不是轻易能对付的，她的干哥哥是现在江北十二省大军阀头子欧余天，势力达到华北，根本无人动的了她。”

    “您放心，我不会。”千渺颔首，“我只是在想怎么面对大夫人罢了。”

    “一切照旧就好，季誉现在只是怕了，所以会想着掌控所有人，以免发生不可控制的事儿。”

    “千渺明白。”微微一笑，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恩。”慕佩儿也不多说，“折腾了一天我也去歇着了。”

    回到千苏阁，苏鄞还没有睡，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

    “阿鄞，你怎么还没睡？”

    随便梳洗了一下，千渺起身去了隔壁苏鄞的房间。

    “渺渺。”声音闷闷不乐的，“你不会离开阿鄞吧？”

    千渺失笑，“阿鄞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离开你？”

    “真的吗？”一扫刚才的闷声闷气，苏鄞笑起来，困得已经睁不开的眼角充满了希翼，让千渺几乎看痴了。佯装生气，“我有骗过你吗？”

    笑容蓦地加大，苏鄞自言自语，“我就知道渺渺心里阿鄞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