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么急,你知我是谁吗小穗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他说我是赵家泊的赵春望。小穗惊讶地说你就是赵春望。他说是。他说我笑就想来找你。小穗说找我有事吗他说我想你。小穗的脸红上加红,抬眼看看四周,说你赶快走吧,叫人看见不好。他说你跟我走。她问去哪他说到村头的树林里。小穗摇头说不声。他说你不去咱们就站在这儿说话。小穗无奈,叹口气说你头里走跟着。
到了树林,春望冷不防就抱着小穗亲起来,小穗不敢喊叫,抵抗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春望把她压在身下,开始解她的腰带,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早晚的事就早做了吧,我等不及了。小穗不动也不说话,只张眼看他,就这样春望便把事做成了。从地上坐起,小穗啼哭起来,春望抱着她用舌尖把泪珠一颗一颗舔进口里再咽进肚子里,直到小穗不再流泪为止,临走时他对小穗说他还会来的。说这话时的口吻与他亲爹简直毫无二致。
春望一发而不可收,从春到夏,他频繁奔走在赵家泊与小郑庄之间。这是他自小至大心情最为舒畅的时日。对他的行为,小穗亦由初时的拒斥渐渐变为响应。他们的相会间隔愈来愈短,而每道相会的时间却算来愈长,他们有卓不顾一切,忘记一切。虽然小穗的家人已有察觉,但他们也并未因此而收敛些。他们不断变更相会的地点,有时在场院屋,有时在庄稼地里,也有时去到离村很远的一个大河套里。白亮的河沙与他们白亮的身体融为一处,这时春望便惊讶小穗的身体比她的面目更加美丽。他们的恋情这么一直持续到仲夏。
13
一日,小穗的伯父受小穗父母的委派来到赵家泊,向三爷陈述春望的不轨,并要求对春望严加管束。这些日子三爷也发现春望的行为有些异样,找点借口便离开家门,一去便是大半日,且在家时也总是神思恍惚,像掉了魂。经小穗伯父这么一说,他方如梦初醒,连道:是了是了。又忙向小穗的伯父赔罪。引咎自责,说这孩子从小是由他一手栽培长大,在学业c修身c处世c谋事诸方面,对他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可唯独忽略了有关女儿在这方面的教导,这疏漏实不应该。以至生出今日的大逆不道。三爷请小穗的伯父回去转告亲家,保证今后杜绝这事的发生。再犯绝不饶恕。小穗的伯父这才走了。
春望在外并不知小穗家的人来告他的状。回到家见三爷阻沉着脸,也没多想。三婆叫他吃饭,他吃了。正要再出门,叫三爷喊住,对他说从今往后再不许去小郑庄。他一听这话知道事情暴露。却也没当回事。心想,他与小穗早定了亲,早晚是他的人,这也算不得犯啥王法。可当着三爷的面他还是答应了不去。
第二天便是他和小穗的约会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又奔赴小郑庄。在约会地点他没有见到小穗,这种反常使他意识到小穗已被家里人看管起来,他快快而回。回到家三爷便对他大发雷霆,说若不悬崖勒马便对他施行家法。
这夜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每当坏天气他便格外惦着小穗。他不知道她家里人会对她怎样,会不会对她施行家法。做为族长的继承人,他自然深谙乡俗,对惩罚不轨族人的条条款款都烂熟于心。如果他与小穗的事被视为通奸,那么小穗将受恶鸡啄身之苦。想到小穗那娇嫩的身子会被啄出一个个血窟窿尔后又不被人理睬发臭生蛆,他便心惊肉跳。这夜雨一直未停,他也一直未眠。
第二天雨仍然在下,时紧时松,村东面的河开始涨水。在村里可听见“哗哗”的水声,春望突然想到:若雨继续再下,河水漫过了石桥,那时想去看小穗也看不成了,眼下小穗凶吉未卜,必须赶去看个究竟,方可心安。
他决计不顾后果,偷偷溜出了家门,冒雨奔向村外。刚到河堤下,已被几个候在那里的族人拦下,并将其五花大绑,带到村里,绑在街上的一株古槐上,任其风吹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