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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查这“年鉴”的总发行所:现代书局;看看现代〔4〕杂志末一页上的编辑者:施蛰存,杜衡。

    h一

    孙行者神通广大,不单会变鸟兽虫鱼,也会变庙宇,眼睛变窗户,嘴巴变庙门,只有尾巴没处安放,就变了一枝旗竿,竖在庙后面。〔5〕但那有只竖一枝旗竿的庙宇的呢它的被二郎神看出来的破绽就在此。

    “除了万不得已之外”,“我希望”一个文人也不要化为“社”,倘使只为了自吹自捧,那真是“就近又有点卑劣了”。〔6〕

    五月十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五月十三日中华日报动向。

    〔2〕杜衡即苏汶。他所说“批评家的圈子”,参看本卷第429页注〔2〕。他所说“文人的化名”,见一九三四年五月现代月刊第五卷第一期他所发表的谈文人的假名。

    〔3〕中国文艺年鉴指一九三二年上海现代书局出版的中国文艺年鉴,杜衡c施蛰存编辑。年鉴卷首的一九三二年中国文坛鸟瞰一文,为苏汶鼓吹的“文艺自由论”辩护,同时吹捧杜衡在创作方面对现实主义文学“给了最大的供献”。鲁迅在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一日致日本增田涉信中曾说:“所谓文艺年鉴社,实际并不存在,是现代书局的变名。写那篇鸟瞰的人是杜衡,一名苏汶,在那篇鸟瞰中,只要与现代书局刊物有关的人,都写得很好,其他的人则多被抹杀。而且还假冒别人文章来吹捧自己。”〔4〕现代文艺月刊,施蛰存c杜衡编辑,上海现代书局出版,一九三二年五月创刊,一九年三月改为综合性月刊,汪馥泉编辑,同年五月出至第六卷第四期停刊。

    〔5〕孙行者和二郎神斗法,尾巴变成旗竿的故事,见明代吴承恩西游记第六回。

    〔6〕苏汶在谈文人的假名中曾说:“用笔名无可反对,但我希望除了万不得已之外,每人是用着固定的笔名为妥”又说:“有一种是为的逃避文责,就近又有点卑劣了。”

    考场三丑

    黄棘

    古时候,考试八股的时候,有三样卷子,考生是很失面子的,后来改考策论〔2〕了,恐怕也还是这样子。第一样是“缴白卷”,只写上题目,做不出文章,或者简直连题目也不写。然而这最干净,因为别的再没有什么枝节了。第二样是“钞刊文”〔3〕,他先已有了侥幸之心,读熟或带进些刊本的八股去,倘或题目相合,便即照钞,想瞒过考官的眼。品行当然比“缴白卷”的差了,但文章大抵是好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另外的枝节。第三样,最坏的是瞎写,不及格不必说,还要从瞎写的文章里,给人寻出许多笑话来。人们在茶余酒后作为谈资的,大概是这一种。

    “不通”还不在其内,因为即使不通,他究竟是在看题目做文章了;况且做文章做到不通的境地也就不容易,我们对于中国古今文学家,敢保证谁决没有一句不通的文章呢有些人自以为“通”,那是因为他连“通”“不通”都不了然的缘故。

    今年的考官之流,颇在讲些中学生的考卷的笑柄。其实这病源就在于瞎写。那些题目,是只要能够钞刊文〔4〕,就都及格的。例如问“十三经”是什么,文天祥是那朝人,全用不着自己来挖空心思做,一做,倒糟糕。于是使文人学士大叹国学之衰落,青年之不行,好像惟有他们是文林中的硕果似的,像煞有介事了。

    但是,钞刊文可也不容易。假使将那些考官们锁在考场里,骤然问他几条较为陌生的古典,大约即使不瞎写,也未必不缴白卷的。我说这话,意思并不在轻议已成的文人学士,只以为古典多,记不清不足奇,都记得倒古怪。古书不是很有些曾经后人加过注解的么那都是坐在自己的书斋里,查群籍,翻类书,穷年累月,这才脱稿的,然而仍然有“未详”,有错误。现在的青年当然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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