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派了两名绿衫军护送他们,一等他们上船后,他们就回头。
等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地上了船后,海斯总算松了口气。他将俘虏关在舱房里,安顿好马匹。晕船呕吐的贝茜立刻被送进舱房休息,媞娜和艾嘉也待在房里照顾双胞胎。但洛勃拒绝到船舱去,坚持留在甲板上,直至船启航。
登肯忙着发号施令。急着赶上潮水,他不小心绊到了帆绳,差点被甩下船,幸好及时抓住船舷。甘洛勃瞧见这一幕,再度深受震撼。“都是那天杀的诅咒──现在你相信我了吧”他对海斯道。
洛勃终于被说服到舱房去,但他一直坐在床缘,以手捧着头。“唐纳死了──接着就是登肯了。命运在作弄我,我也快死了,但首先我会见到甘家的男性一一死去。”他抬起头,望着海斯。“延续甘家的子嗣就靠你了。诅咒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为什么不会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是的,你是我的儿子。”
“父亲,老玛姬诅咒你,是因为你隐瞒了你和母亲已有婚约的事实”
“你从哪里听来这番鬼话”洛勃瞪视着海斯良久,内心交战不已。他的脸庞因为悲伤和恐惧而扭曲。“玫瑰和我从不曾有过婚约。”
海斯相信他。他和父亲有过许多歧异,但格洛威爵爷从不说谎。这平息了多年来一直困扰着他的谣言,尽管为了维护母亲的清誉,海斯衷心希望不是如此。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他们听到隔壁舱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海斯才猛地记起自从他们到舱房后,男婴就一直在哭泣。他走到隔壁房间,发现情况一团糟。贝茜一直对着木桶呕吐,柏先生看起来也差不多了。媞娜抱着男婴来回踱步,试着安抚他的哭泣。海面颠簸得如此剧烈,连他自己都想吐了。只有艾嘉和她轻摇入睡的黑发女婴不为所动。
甘洛勃挤过海斯。“我就知道是孩子出了事;我的孙子怎么了”
“我不知道,父亲。我试着喂他喝奶,但他不肯喝。奶娘和其他仆人坐马车一起去邓家堡了。”
“来我的舱房──这里都是呕吐味。”洛勃马上说道。
海斯一手搭着媞娜的背,和她进入舱房。他以指按着男婴的额头,发现他在发高烧。
“把他给我。”洛勃抱起孙子,充满保护欲地拥在心口。婴儿的红发竖立,脸庞哭得胀红,祖孙俩的相似处是绝不会被错认的。
洛勃的脸庞阴郁,似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死去你们都坐下来,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媞娜坐在床缘,海斯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相信老玛姬对我下了诅咒,因为许久以前我和玫瑰的事。她发誓她没有下咒是我自己招徕诅咒的。她说她无法解除诅咒,那必须靠我自己。她的确说对了一件事──罪恶感是最致命的毒药。它包裹住你的心,压榨到它快破掉”
“的确,你一直亏待了海斯。他是你的儿子,应该跟你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和吉普赛人。”媞娜坦白道。
洛勃懊恼地摇摇头。“玫瑰死后,我的心都碎了。我怪在孩子身上我无法忍受看到他,因此玛姬带走了他。我错了”洛勃望向海斯。“玫瑰和我并非试婚,我们已合法地结了婚。”
媞娜惊骇不已。“老天,父亲海斯是你的嫡长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够让他一直相信他是个私生子”
“那样比较容易。玫瑰坚持将我们的婚事保密,以免触怒我父亲,因此在她去世后,我也守口如瓶。之后我父亲生病了,坚持我在继承格洛威的爵衔之前结婚。你想如果你母亲知道她的儿子无法成为继承人,她会愿意嫁给我吗”
海斯静静地坐着,咀嚼父亲的话。这意味着他母亲并不是吉普赛妓女,而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心里满溢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