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财用足矣。
〔3〕水火,民之所急,宜其爱之。而反不爱者,多故也。
〔4〕焉,於虔反。
〔5〕尹氏曰:“言礼义生于富足,民无常产,则无常心矣。”
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太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1〕。观水有術,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2〕。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3〕。”
〔1〕此言圣人之道大也。东山,盖鲁城东之高山。而太山则又高矣。此言所处益高,则其视下益小;所见既大,则其小者不足观也。“难为水”,“难为言”,犹“仁不可为众”之意。
〔2〕此言道之有本也。澜,水之湍急处也。明者,光之体。光者,明之用也。观水之澜,则知其源之有本矣。观日月于容光之隙无不照,则知其明之有本矣。〔3〕言学当以渐,乃能至也。成章,所积者厚,而文章外见也。达者,足于此而通于彼也。此章言圣人主道大而有本,学之者必以其渐乃能至也。
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1〕。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蹠〔2〕之徒也。欲知舜与蹠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3〕”
〔1〕孳孳,勤勉之意。言虽未至于圣人,亦是圣人之徒也。或问:“鸡鸣而起,若未接物,如何为善”程子曰:“只主于敬,便是为善。”
〔2〕蹠,盗蹠也。
〔3〕程子曰:“言间者,谓相去不远,所争毫末耳。善与利,公私而已矣。才出于善,便以利言也。”杨氏曰:“舜c蹠之相去远矣,而其分乃在利c善之间而已。是岂可以不谨然讲之不熟,见之不明,未有不以利为义者,又学者所当深察也。”
孟子曰:“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1〕。墨子〔2〕兼爱〔3〕,摩顶〔4〕放〔5〕踵利天下,为之。子莫执中,执中为近之。执中无权,犹执一也〔6〕。所恶执一者,为其贼道也,举一而废百也。〔7〕”
〔1〕杨子,名朱。取者,仅足之意。“为我”之为,去声。“取为我”者,仅足于为我而已,不及为人也。列子称其言曰:“伯成子高不以一毫利物。”是也。〔
2〕墨子,名翟。
〔3〕兼爱,无所不爱也。
〔4〕摩顶,摩突其顶也。
〔5〕放,上声,至也。
〔6〕子莫,鲁之贤人也。知杨c墨之失中也,故度于二者之间而执其中。近,近道也。权,称锤也,所以称物之轻重而取中也。执中而无权,则胶于一定之中而不知变,是亦执一而已矣。子曰:“中字最难识,须是默识心通。且试言一厅,则中央为中,一家,则厅非中而堂为中,一国,则堂非中,而国之中为中。推此类可见矣。”又曰:“中不可执也。识得则事事物物皆有自然之中,不待安排,安排奢则不中矣。”
〔7〕恶c为,皆去声。贼,害也。“为我”害仁,“兼爱”害义,“执中”,看害于时中,皆举一而废百者也。此章言道之所贵者中,中之所贵者权。杨氏曰:“禹c稷三过其门而不入,苟不当其可,则与墨子无异,颜子在陋巷,不改其乐,苟不当其可。
则与杨氏无异。子莫执为我c兼爱之中而无权,乡邻有门而不知闭户,同室有门而不知救之,是亦犹执一耳,故孟子以为贼道。禹c稷c颜回,易地则皆然,以其有权也,不然,则是亦杨c墨而已矣。”
〔1〕口腹为饥渴所害,故于饮食不暇择,而失其正味。人心为贫贱所害,故于富贵不暇择,而失其正理。
〔2〕人能不以贫贱之故而动其心,则过人远矣。
孟子日:“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