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臂之后轮到了右腿。
切断部分在“咔嚓”一声中被固定并涂上了泡沫,蓝色的光线射出,气味令人厌恶的烟雾也随之飘出。
由于腿部比手臂粗,这个步骤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共计一分十一秒。
这时,我察觉到自己被割断的右腿被贴上了印有一些内容的标签。那个零件很快就不再属于我的身体,而是要变成被送入二手零件市场的“商品”。
我被割断的右腿滚落到传送带旁边的回收箱里。几十根其他机器人身上原有的“腿”都像是破碎的尸块一样堆在箱子里。里面还有一些仍在蠕动的腿,看上去极其恶心。
随着我的右腿被切,解体机器又开始了左腿的解体作业。
我只是茫然地盯着蓝色激光。我的视线焦点无法固定,视野也一片模糊。
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这种只会感受到痛苦的时间哪怕早一秒结束也好啊。
所以,我开始逃避现实,回想博士。
下周的休假日我们原本约好了两个人一起去游乐园。下下周我们约好再看一场电影。下个月则是买衣服。再下个月是
就在这时,激光划过我的眼前。我忽然想起一个疑问。这种解体激光是不是和镇压机器人用的热线枪一样呢
对了,说起热线枪我不得要领的思考使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在喷泉广场发狂的机器人后来怎么样了
等到我回过神时,左腿已经消失。我不知道这个过程用了多久。
已经失去所有手脚的我横躺在传送带上。
接着,切割头部的作业开始了。
两只解体手臂从两边夹住了我的脸颊。冰冷c粗暴c坚硬的机器手臂。与博士柔软温柔的手完全不同。
冰冷的机器手臂将蓝色的手术刀抵在我的脖子上。灼热的刀刃一点一点地接近。
我还在逃避现实。
逃避之处自然是关于博士的回忆。
她说今天回家之后,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
这就是我和博士最后的对话。
对了,那时博士
说了什么呢对了,礼物
博士。
那时您说要送我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咔嚓”的破裂声响起,我的头部与身体分离了。
头颅下方垂着几根像是血管般的软管。我通过软管的前端悲哀地注视着自己的躯体,胸部和腹部的皮肤就像是其他生物般不停地抽搐。
不可思议的是,我没有感到丝毫恐惧。
与手臂被切断时不同,我的心十分冷静。接下来我会坦率地接受死亡。只不过这不是积极的心态转变,不是看透生死,也不是悟道,而是因为我的心已经开始坏掉。
最终,解体手臂再次迫近只剩下头部的我。
接着它们开始分解我的头部。
首先扒掉长着头发的头皮,我引以为傲的栗色头发和头皮被一起带走了。接下来是把球形的金属工具戳进我的眼窝,“咕啾”的声音响起后,我的眼球被挖了出来。剜出的右眼球和残留的左眼球视线相合。不过,我的左眼球也立即被剜掉了。
我的世界失去了光明。
然后某种棒状物塞入了我的耳朵。已经失去光明的我无从得知那是什么。似乎是激光的热线在我的侧头部画了两个圆,于是我的耳朵和听觉装置也一起被摘掉了。
我的世界失去了声音。
机器开始剥除我的皮肤,如同只剩下果肉的水果一般,我被一分一毫地解体了。卸掉牙齿c拔掉舌头c取掉鼻子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闻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即使如此,直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