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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唱的嘛,可见国际上都提倡这个,我应该跟上国际潮流。我捏着裤兜里刚给来顺买的一包“捏炮仗”,偷偷捻出一只,凑到杨波的身后,指着前面的一个雪人说:“你看这个雪人多漂亮啊,跟我小时候一个样。”杨波的眼睛看过去,刚笑出第一声,我擎在她脑后的手就捏响了炮仗,随着一声“啪”,杨波猛地一回头,我嘬成鸡屁股状的嘴巴早就等在那儿了,当她温软的嘴唇触到我硬邦邦的嘴唇时,一阵触电般的眩晕让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一把搂住她的脑袋,嘴唇枪一般扎进了她的嘴巴。杨波一哆嗦,猛力往一旁偏脸,我的嘴唇蹭过她滚烫的腮,一下子暴露在冰冷的风中。“你流氓”杨波狠狠地瞪我一眼,一跺脚,扭身冲过了马路,红色的风衣在飘,宛如风中的旗。

    第三十章辛酸往事

    那天我呆立在风口,足有十分钟没有缓过神来。风把我的嘴唇吹干了,留在嘴唇上的杨波那些甜甜的口水,被风带走了,我的嘴唇有一种烫伤后结疤的感觉。悬空着心走在下街空旷的马路上,我不停地舔自己的嘴唇,上三下,下三下,一刻不停,就像一条得了精神病的狗。后来我把这事儿对王东说了,我说,敢情亲嘴儿就这么个破滋味啊,就晕那么一小下,哪里有什么舌头勾着啊。王东点着我的鼻子笑,雏子哥哎,你那叫什么亲嘴啊,人家还没准备好,你就撅着个嘴往里戳,会有什么感觉还想舌头勾你呢,能感觉晕一下就算你赚大发啦。后来我才知道,我丢大人了,整个一个喝醉酒挖煤的。

    那天我没有去淑芬店里找金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处理那些事情的心思。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实在是不知道生活中还有这样一种让人愉快的感受,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杨波会给我这种感觉,让我晕着也快乐着。我知道她从我的身边跑开时喊的那声“你流氓”是一种无意识的表白,甚至有“装纯纯”的感觉多年以后杨波躺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那天你跟金龙说的那些流氓话我都听见了,还“攮”了我呢,姑奶奶就那么容易让你攮啊,后来你装神弄鬼让我的嘴撞你的“猪咴咴”,你当我傻呀,姑奶奶给你个甜头尝尝罢了。我揪着她已经变成发面馒头的说,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装逼犯。

    十八年后的那个没有阳光的早晨,我回想起当年的这些事情,感觉自己绝望得就像一条即将死去的老狗,这种感觉只有以膘子加二百五再乘以神经病的心态才可以承受。我想起那天我与她的争论,我说那天你既然知道我是在故意撞你的嘴,你为什么还让我撞你纯粹是一个勾引未成年少男犯。杨波哭了,她说,我才是未成年呢,你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折腾我,折腾完了就不管我了,你整天走亲戚似的进监狱,我饿死了也没你什么事儿。再后来她甩给我一顶颜色很环保的帽子,我就真的死了,行尸走肉的那种死。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那些年我关心的只是那些丰乳肥臀的女人们的丰乳和肥臀,并不断地接近它们这些记忆就如一只优质高压锅,没有一丝缝隙让淫亵的气味溜走,只有上面的小孔儿在嗤嗤地冒气。

    不知打哪时候起,生活发生了变化,那些我曾经万分熟悉的人与事在不知不觉中离我越来越远当夜幕降临,一个人流连于那些不再熟悉的街道,我便会迷惘起来,迈不开脚步,磨磨蹭蹭地踯躅,疑惑一次次地涌上心头,人生的道路怎么就越走越没有意思了呢我的那些青春朝气去了哪里我曾经的豪言壮语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天上的那只老鹰呢

    那些天,我特别想我爷爷,总感觉我爷爷要回来过年,回来跟我一起放鞭炮。我记得我爷爷去世那年的除夕,我爷爷找出一挂鞭炮边往竹竿上挂边说,一会儿挑起来要举得高点儿,说,王老糊家有一年放鞭,王老八举竹竿举得不高,王老糊说:“高擎,高擎”王老八说:“你还嫌穷得慢啊。”我爷爷笑话他们,说他们没有文化,这种时候不能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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