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脱险境便见此美景,众人紧张的心情都稍稍平复了些,更尽皆感叹于这山中的天气,果然是变幻莫测,时值十月底十一月初,竟然就已经下起了雪。杜老头原本没有走出车外,兀自在副驾驶位置上气喘不休,可见到飞雪飘落,却急忙钻出车外,伸出干枯的大手接了几片雪花细观,眉头拧起之后再舒展,不住的喘着粗气道:“定是北边的寒c寒潮到来,老天爷才变了脸,这条山脉虽不高却绵延百里,阻挡了南下的寒风,更将其尽数汇聚在那隧道般的飞石峡,势成之后凝绝c险绝c强绝c快绝,不愧为真正的绝地。辛亏咱几人早到了一时三刻,否则这段时间白忙事说不定连命都得留下。”
“老爷子看好了,啥也没落下!”烧火棍拍了拍肩上的蛇皮口袋,表示没有因为逃的匆忙而遗落了重要的物事,随后还摇头晃脑的哼起了歌来:“吉人那个有天相,富贵那个险中求,东西进了那个咱兜兜,再也别想那个往外走”
水猴子机灵的很,竟然听出了点门道,急忙凑近并搓着手问道:“啥事这么高兴,咋的还唱起来了,瞧这架势,雷子没白趟,发现了金窝子?”
“当然是金窝子,杜老爷子还说那洞里有壁画,可惜没能弄出来,不然又能发一笔大财!”烧火棍虽然得意,却又似有些惋惜。
水猴子口中的金窝子也是句暗语,意思是最关键的东西,得脱险境后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我也懒得责怪他乱用暗语,而烧火棍的话又一次把我逗乐了,随口就调侃道:“什么壁画,你个烧火棍真是捅到了钱眼里,当那破山洞是敦煌莫高窟呢?”
“老爷子不是说那有艺术吗,洞里的艺术除了壁画还能有啥?”烧火棍理直气壮的反问。
夹缠不清的家伙最让人没辙,我更加没好气的调笑道:“老爷子说的是行为艺术!”
水猴子在边上听的不明所以,两眼一翻却先说起了风话:“你们仨大老爷们,进那黑洞洞的隧道里去搞行为艺术,怎么想来想去都有点恶心呢?”
“混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能憋出点好屁吗,我老头子说的是狼,科克谢列克!”杜老头实在听不下去,喘着粗气高声怒骂。
“狼都能搞出行为艺术?快得了吧您,蒙傻小子呢!”水猴子正咧着嘴抬杠,却恍然大悟般喊道:“等等,那家伙进洞了?我说狼群怎能有那么大胆子,敢蹲在车上不走,原来是给它做掩护!这群畜生,早晚落到水爷手里,先剥皮拆骨,再用尾巴做成拖把,擦它们留在我爱车上的屎尿!”
这小子越说越得意,好像那群狼已经是砧板上的肥肉一般,我却有心浇他一盆冷水,省得他得意忘形,于是憋着嗓子奸笑两声又慢慢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些草上飞只不过是奉令行事,不要胡乱扩大打击范围。再说,只要抓住了头狼,也就是科克谢列克,光用它的尾巴就足够给你做两条拖把,换着使都没问题。”
“哦?难道那畜生还是条大尾巴狼,它尾巴有多大?”水猴子喜上眉梢的问道。
“它尾巴不仅大,而且多,一共有两条,你们说,长了两条尾巴的狼,够不够艺术”
“两条尾巴的狼?”我的话还没说完,水猴子和烧火棍就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烧火棍的两肩都不自觉的耸了起来,面部肌肉连跳不止,带得两腮的胡茬都开始蠕动。水猴子却瞪大了眼,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馒头,片刻后竟然跳了起来,狠狠拍了下手才叫道:“异数,真的是异数!我知道了,原来老爷子说的是异数,不是艺术,烧火棍你个低能娃,话都听不清!”
烧火棍却根本不搭理水猴子,而是急着向我和杜老头问道:“长了两条尾巴,那还能叫狼吗?当时我在最后面看不清,你们有没发现它身上变蓝的地方?”
杜老头正想说话,却被雪花落进了眼睛,他一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