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伟的老三虽然殒命,可还有一人身陷险境,我也来不及多想,更顾不得危险,再次向老大身后的恶兽射出匕首。那恶兽也是奸滑,把大部分躯体隐藏在芦苇从中,见我扬手便侧身闪避,躲过匕首后立即弓腰发力,粗壮的头颈摇摆间,直将老大拖入芦苇从中。
如此悍恶的野狼也是我生平之仅见,听得枪声也不觉恐惧,丝毫不曾松口,反而拖得更紧,我只觉睚眦欲裂热血沸腾,正想冲入芦苇从中,却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别追了,天色太暗,前面的草又太长,汽车开不进,你一个人救不了他。”
正是杜老头和烧火棍先后赶到,我也知他们说的是实情,先不说这日刚落月未出之时,正是野狼最兴奋活跃的时间单说前方草木茂密异常,进入其中便难以辩清周遭环境,谁知其中是否还有其它野狼潜伏,就算我能夜间视物如常,兼且身手了得,贸然闯入也会失去它们的踪迹,更可能危及到自身安全。
伴随着又一声枪响,和一声凄厉的惨叫,芦苇从中的起伏之势却移动更快,不久便进入了远处缓坡的长草之内,犹如一道疾风吹出的草浪消失在了夜色中。眼睁睁看着那条汉子被野兽拖走,自己却毫无作为,这一口浊气堵在胸中,我忍不住狂吼一声,才觉憋闷之气稍减。
壮硕的老三被自己兄弟枪杀,老大又被恶兽拖走,只片刻间兄弟三人就折了两个,只剩下昏迷的老二躺在脚边的岩石上。杜老头弯腰给老二查看伤势,我凝神戒备时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烧火棍也端着枪守护在周围,刚才老大被拖走时他来晚了一步,没能在恶兽进入草丛之前开枪阻止。
所幸老二只是被重物击打头部而眩晕,杜老头掐了掐他的人中,便悠悠醒转,而且他比老三更为冷静,虽然还没摆脱蜃谷带来的影响,可见我们没有恶意便镇静下来,我们几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老二被扶着坐起后,却开始不断地呕吐,看来之前头部挨得那一下极重,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我们不敢贸然移动他,只是站在一旁,等他略作恢复。
经历了蜃谷的诡异幻象,还有恶兽的袭击,疯狼谷的内外总算安静下来,一弯新月也从东方升起,夜风将阵阵的花香送入鼻端,我却仍旧感觉躁动莫名,似乎还有事情要发生。杜老头在老二的身后,替他把背着的步枪摘下放到脚边,又轻拍他的背脊,同时向他说明这山谷幻像的厉害,并叫他不要着急,只要出了山谷,很快便会擦亮招子摆脱幻象。
老二吐了半晌,略觉好转,就急着问起他的两个兄弟,我们跟他也不隐瞒,他问明了事情经过,便忍不住惨呼出声,凄然的高叫老大和老三,仿佛是想把自己兄弟们的性命和魂魄都叫喊回来。
不远处越野车前,小丁香和水猴子本死死拉着我那女人,女人进入蜃谷的时间不长,很快便已经看清了周围的几人,便也不再闹腾。我们这里的枪声响起后,水猴子和小丁香还未来得及回进车内,便先急忙蹲下,同时把女人也按倒。
听得老二的惨呼,女人终于按耐不住,甩开水猴子和小丁香就向我们这处岩石奔来,她与老三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蒙老三所搭救,心中感激自不必说,甚至对那老三很是着紧,可却不知老三已死,只一门心思想来探视。
女人奔来时,我早已看到,却不能离开杜老头身边去阻止,无奈中只能暗暗寻思,不知她看到老三的尸体会是怎么一副表情。突然身下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正是枪栓拉动的声音!我急忙低头,却见地上坐着的老二不知何时已端枪在手,并且举枪向女人瞄去,他还未从幻象中解脱,也不知将女人当成了什么怪兽,而且还径直向着他的身前冲来,肯定令他感觉到了不小的威胁。
眼看老二已经做好了射击前的一切准备,出言阻止已是不及,我丝毫不怀疑老二的枪法,只要枪声响起,女人身上必定会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