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情况下他们并不理会我们的意见。让我来举一个例子。例如在越战期间,我们的社论早在政府做出决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提出美军是否应该撤离越南并结束战争的问题。我们主张撤,因为这个仗打下去没有意义。但政府不听我们的劝告。事实证明我们是正确的而政府是错误的。不过,有时候政府也听我们的,这样给人的印象就是我们的社论影响了政府决策。”
笔者:“像你们前几天的社论批评布什总统那样,白宫政府会不会不高兴如果不高兴,你们报纸会遇到麻烦吗”
雷恩斯:“我们从来没有因发表社论而遇到什么麻烦。从法律上讲,他们指白宫政府无权采取任何行动。当然,他们会不高兴,因此他们会很有礼貌地打电话或写信来表示不满。我们呢,会认真而有礼貌地倾听请注意,要很有礼貌。听完电话或看完来信后,我们依然我行我素,我们的评论方针不会做任何改变。”
笔者:“我注意到贵报的社论有支持民主党的倾向。早在我来美国之前,我就在美国大选尚未结束时读到贵报支持戈尔并预测戈尔先生将在选举中胜出的大块文章。你们果然有这个党派倾向吗”
雷恩斯:“你说的不错,在戈尔与布什的竞选中,我们的社论立场支持民主党候选人。在很多情况下我们都支持民主党候选人,但不是全部。有时我们也支持共和党。例如在1952年,纽约时报的社论就支持共和党代表艾森豪威尔取代民主党总统。在地方选举中,我们也时常支持共和党。例如,在上次纽约州的选举中,我们支持共和党人帕塔基连任州长;在纽约市的地方选举中,我们也支持共和党人朱利亚尼再度当选市长。我们并不陷入党派之争,我们这样做指支持州长和市长连任的原因,是对他们在第一个任期内的民主政策表示满意。但总体上说,我们更满意民主党的政策,包括其在文明进程c社会福利c医疗保健c国民自由c经济改革c特别是税收方面的政策。”
在访问美国各报之前,我是拿定主意不涉及政治话题的。但和雷恩斯的谈话,一不小心就沾了政治的边。好在这只是美国的国内政治,无伤大雅。我们的政治话题就此打住后,雷恩斯又介绍了该报社论版的其他情况。
他说:“我们的社论版主编直接向发行人报告,她负责社论版和评论版。你说得不错,这是我的前任工作,我从1993年到2001年当社论版主编。总编辑负责除社论版以外新闻方面的一切事务,也向发行人报告工作。纽约时报社论部现有45人,新闻编辑部有1100人。社论委员会每周开3次会,讨论和确定社论选题。社论版一般每日刊发3篇社论,一篇关于国际政策,一篇关于华盛顿或国内事务,一篇关于地方事务。如遇重大国际新闻,则有可能一次发2至3篇国际社论,而将其他的减掉。例如布什总统访问中国的当天,我们发表了2篇关于这一新闻的社论。这些社论只占该版一半的面积,另一半留给来信。在社论与来信的下方,有时会有一篇“观察家”文章,这也出自本报社论委员之手。我们共有15名社论委员会成员,包括评论员和编辑。社论版对页一ped,即在社论版右边的评论版,主要由社外作者撰写,来信也是这样。”
据了解,该报读者来信很踊跃,一年可达数万封,但实际上按一天刊用十多封计算,也仅四千来封。该报评论版的设置则是1970年代以后的事。关于这个版的诞生,还有一段故事。
1960年的一天,当时为社论委员会委员年后升为社论版主编的约翰欧克斯j一hn一akes收到朋友一篇来稿。他非常喜欢这篇东西,但觉得它“在来信栏用太长,在杂志上指随报附送的每周一期的纽约时报杂志用又太短”,遂劝他另投别处。“令我感到沮丧的是,这篇稿件很快在先驱论坛报上刊出了这家报纸竟可以刊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