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片树林,有个村寨,今晚我们便在那里借宿,你再撑一会儿。”
他这话明显是对着简秋白说的,她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照陵游这段时间的态度来看,他并非冷情之人,可为何那个小鬼头却说得似乎是韶兰曦自己选择离开难道她真的如此钟情于她的旧相识吗
简秋白猜不透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但她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心若不在,强留着身子也无用。可无法常伴君侧,纵使有心,迟早有一天也会被那无尽的相思磨的心灰意冷吧无论是哪种可能,陵游似乎都是这场爱恨情仇里落寞的那个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为他心疼,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她这样告诉自己。当现代的男友因为收养的妹妹而离开她时,已无荒唐可言,她毕竟整整晚了她二十几年遇见他,或许她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马车又缓缓地动了起来,简秋白接过木香手中的药丸,仰头,一口吞下,苦涩的味道一路苦到心里头,伴着那遥远的仿佛上辈子的记忆。
老叶村,邬城西边去往边陲必经的一个小村落,也是陵游身边的侍从叶官儿的家乡。村长似乎是早就接到了信儿,在陵游一行人到达前已领着一杆村民在村口候着。
大伙儿对此地甚是熟络,十分有序地在村里的平地上扎好了营。村里的媳妇儿们早就备好了酒水,众人便在外头的长桌上畅快地吃起。
简秋白在下马车前,被木香劝说着戴上了白色的面纱。
她下车后,不禁在人群中四处张望,试图搜寻那个男人的身影,竟没留意马车旁站着一位打扮朴素的村妇。那村妇对着她服了服身,朗声笑道:“小姐莫慌张,陵游少爷在前头,我家老头先行领着少爷去堂上吃茶,这不,怕您着急,特别安排我过来给您带路。您这边请吧。”
简秋白见这妇人说话接地气,脸上很有主意,不像普通的山野村妇,便安心地跟着她走,一路上很是好奇她的身份。待她们走到一座屋子前,她见里头上位坐着陵游,正与一众老叟喝着茶,此时一旁的木香反倒替她解了疑惑。
“叶婶儿,这是我给您和老叶叔纳的鞋板儿。”木香红着脸,从兜里掏出两个白溜溜的斜板,整齐的针脚可见绣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在妇人领着简秋白进屋前,低着头塞到妇人手中。
那妇人拿着鞋板儿乐得眼都弯了,左右上下地翻看着。而后干脆地从自己的左手褪下了一个翡翠镯子,拉起木香的手,任她怎么不好意思,怎么别捏,硬是给她套上。遂扭头开口对简秋白说道:“让小姐看笑话了,我们这穷山辟水的没啥好东西,唯独这镯子是贫妇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是等着给咱们老叶家将来的儿媳妇。”
简秋白瞅着木香臊红的脸,也很替她开心,原来这妇人是叶侍从的母亲。哈哈,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老叶家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中意啊。
木香终究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羞得直跺脚,那翡翠镯子到了白皙的手腕上越发翠绿了。
陵游似乎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手中的茶碗滞了滞,举目望向屋外。但见简秋白一席粉裙,腰系绸带,婀娜曼妙;头戴白纱,遮盖了双眸的疏离,竟较平日里更加楚楚动人。
堂上的老叟们见陵游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纷纷禁言。简秋白在此时也察觉到了脸上有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一抬首,竟与陵游的目光胶着在一起。
“咳c咳,韶小姐,您来啦”良久,堂上传来几声干咳,解了这尴尬。
陵游愣了一会,一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一口气将碗里酒水饮尽,撇开眼不再盯着简秋白看,心里某处柔软却像被一只蝴蝶轻扇着翅膀不停地挠着。
c洞房
简秋白自是不知他心绪波动,她被身边的叶大婶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