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白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霉味依旧散不去,突然想起木香曾提及楼上的藏书阁还有个很大的透天窗,从那里不仅可以看到韶府的全景,还能窥见邵阳城最繁华的街道,算是瑾阁唯一出彩的地方,于是她决定上去将那扇窗也打开。她从书房外的杂物间找来了一个竹梯,架在屋子中间,看了阁楼中间那狭窄的入口,估摸着应该能容下自己纤细的身子,便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她的猜想没有错,那狭窄的口仅能容纳一个人,她顺利地爬进阁楼。
藏书阁的情况和简秋白预料的十分不同,她以为这地方许久无人问津,角落必定是结满了蛛网,尘埃遍布,但此处却奇怪的一尘不染。透天窗正对着的桌案上,摆放着一个黄铜香炉,虽不再冒着袅袅轻烟,但空气中依然泛着定人心神经久不衰的檀香味。
她绕过案几,推开窗,视线不禁被远方的恢弘吸引。远处屋宇鳞次栉比,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道上人头攒动c车水马龙,不难想象那是一派如何喧闹的市井气象,简秋白似乎嗅到了酒肆玉液的醉人韵味和茶坊沁人心脾的香茗。
将视野拉处,她得以窥见韶府的全貌。韶府的格局与北京的四合院有些相像,她居住的瑾阁位于东边,西面厅堂,北面建筑华贵,大约是韶老爷和妻妾的住所,中庭则是她穿越那天看见的大观园,而正大门朝着南面。
同时,她还发现藏书阁前有潭碧池,建桥池上。正午的艳阳倾洒在池面上波光粼粼,如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凝聚着力量。她闭上眼,专注自己的一呼一吸。
这里远离尘嚣,确实是一个放逐的好地方。放空了一会儿,简秋白睁开眼,再度将注意力放在这个藏书阁。她盘腿坐在案几前,见右手边有墨笔以及印台,左手边有一叠练过的宣纸,便好奇地拿起几张观看。
这几张都是些诗词歌赋,娟秀的字迹,不难猜测是出自韶兰曦之手。简秋白继续翻,一页纸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注意。纸上的字迹神采飞扬,笔锋有劲,与刚才的大相径庭,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简秋白仔细查看了落款,竟是一个叫萧瑜写的。
简秋白心将信反盖在桌面上,内心挣扎不已,不知是否该继续把这封信看完。韶兰曦的身上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韶府有太多关于她的是非,人与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简秋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孰敌孰友的状态,还能防多久不被人暗算。既然她现在既是韶兰曦,也是简秋白,那么
简秋白深呼吸,重新摊开信,将这封激昂慷慨的信艰难地读完。
看完后,简秋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来韶老爷日前提到的“小畜生”c陵游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就是萧瑜。他和韶兰曦两情相悦,韶老爷本也是同意的,哪知萧瑜的父亲经商不利,将家产都赔光。这样的男人自然再也无法入韶老爷的眼,韶老爷便下令禁止韶兰曦与萧瑜来往。
萧瑜此封阐述了与韶兰曦相识c相知c相爱的种种,字里行间流露着对兰曦和这段爱情的美好期许,可到了下半部分笔锋一转,家庭的变故,人情冷暖,简秋白几乎可以看见萧瑜眼中的怒火和对这个市侩社会的讨伐。自知无法给韶兰曦富足的生活,再也无法忍受韶老爷的辱骂和鄙夷,萧瑜在心中拒绝了与韶兰曦一同私奔的想法,与其说这是一封绝决信,这更像是一个男人在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放弃了一个美好的女子。
简秋白无从得知韶兰曦当时看完这封信是什么感觉,但大抵不会好受。在这个时代,私奔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韶兰曦竟如此果决,可惜萧瑜毕竟不是那个怜花人
习习的风吹进阁楼,一室的静谧突然被一声叫唤打破:“少爷,您别跑的那么快,等等奴婢啊”
简秋白回过神,起身欲下楼探个究竟,却发现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