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便按了手印。等我上报之后便有补贴下来。”她把两页薄薄的纸递给我,继续低头劳动。
天宝十五年五月初六,配合进攻狼牙营寨,斩首二十一级;五月十三,守城,斩首五十四级;五月十四,截击辎重军,斩首三十级,缴获大批粮草武器;五月十九,突袭敌营,斩首十八级七月初十,献计突袭敌营,配合伏击残军,力救主帅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日期和斩首数目,而小翾飞九死一生的事情只有四个字一带而过,力救主帅。
“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我可以看看你的吗”
“我不记功。你先按手印吧,回头自己拿给天策军负责这块儿的人就行。有我的印,他们不会不认。”
“我不跟你们一起吗为什么我单独去交”
小翾飞叹了口气:“别问这么多,你只用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你的恩人你就这个态度”
她很明显地被我噎住了,扶了扶额,说道:“我们不记功。”
这回轮到我被噎住了,不记功这么凛然无私我都忘了,他们早就被朝廷除名,可是为什么我这样的江湖人都有,他们却没有再仔细一想,大约是他们哽着那口气不愿向李唐宗室低头吧。好像在说,我们来不是要求你们原谅,不是为了正名,我们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大唐的百姓。
想通了这一层,我把手里的单子撕了,迎着她惊讶的目光:“你们不记,我也不记了。”看,多么大义凛然,多么高风亮节,小翾飞,快爱上我吧
“你脑子有毛病”
什么
“我辛辛苦苦写了这么久你就这样给我撕了”
我竟无言以对。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她很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我错了”
“”在我装可怜的攻势之下,小翾飞妥协了,没有再赶我,她只是很奇怪:“你留着干嘛我没有需要你帮忙的事。”
“哦,我就想待在这里。”我很认真地说,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到底理解成什么了,总之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地一言难尽。
扫尾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她身边,白清晏看我的眼神从奇怪变成了嫌弃,几乎要把我戳成筛子,不过被我完美地无视了。我倒是很介意这家伙可以光明正大地借由他是大夫而摸我家小翾飞的手腕,而小翾飞一点都没有被占便宜的自觉。诊脉那也是摸好么小翾飞你看我心痛的眼神,看啊然而她已经当我不存在好久了。我的心好塞,我需要疏通。
她走的那天我也背着包袱去了,主要是我想跟着她回去。她回雁门关,我正好去见见她的家人――她师兄和她嫂子,商讨一下嫁娶事宜。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清晏在队伍里为什么四十多个人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的奇怪,为什么连这个万花谷的大夫都露出了跟他们一样的眼神你又不是苍云的人
小翾飞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无视那一双双不友好的眼睛,强装镇定,其实内心是崩溃的:兄弟们啊,好歹我们一起出了那么多次任务,也该算是生死之交了好么战友爱呢没有爱至少也不应该有嫌弃啊“我想去雁门看看。”
“这样。”
我带着大大的笑点了点头,等着她说,那就一块儿吧。可小翾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部下和一个大夫说:“启程吧。”
――她就这样不理我了不理我了一点以身相许的诚意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心脏,打马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两天后我们到了雁门关,黑色的雄关立在皑皑白雪之上,威严而肃杀。苍云的军师风夜北带着他的妻子和一小队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