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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命大没死在史思明手里反倒因为发烧死了那就搞笑了,我怕我离开去找药被狼牙军发现,或者有野兽过来把她叼走了,便只好寸步不离,用最原始的方法为她降温――把兑了水的酒一遍一遍地往她身上涂。我没有在占她便宜,真没有可小翾飞身上真的好多伤,她明明有一身坚硬的盔甲,却还是伤痕累累。锁骨那里有一道疤,手臂上也有,小腿上的疤很长很狰狞,感觉是把她的腿劈开了一样。我想起师妹切菜切到手了都要叫唤,宝贝兮兮地抹除疤的药,这样一对比,唉,该说是师妹太讲究还是小翾飞太不讲究。

    从午后折腾到太阳落山,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去附近抓了只兔子回来,我没想到的是小翾飞居然醒过来了。

    “你就醒了”我受到了惊吓,这恢复力不是吧

    她睁着烧得红红的兔子眼看向我,也不说话。我把兔子丢下凑过去,才发现她好像不是很清醒。

    “喂”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营”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我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你伤得太重了,还发着烧,今天不休息就没命了。你熬过去,熬过去了我就带你回去。”我后来一想,我干嘛费尽口舌解释这个,反正她也没有行动力,尤其是她烧得有些糊涂,那唯一的神智没多久就被烧糊了。可是我那会儿就想,不能这么敷衍地对待她。

    我们俩鸡同鸭讲了半天,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继续坐回去烤兔子。我借着火光看到她冷若冰霜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眉眼也像被暖色的火光晕开了一样,柔和了很多。我才发现,她的脸长得很显小,那股稚气怎么都盖不住。真的很小,还像个小孩子。我不禁起了一丝疼惜之意。

    那晚我靠着山洞打盹儿,注意着她的动静。大约丑时,她的状况突然急转直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我没空注意这些,手忙脚乱地照顾她,把她身上带的唯一一个小瓶子里的药丸子全部给灌了下去。她体温忽高忽低,高的时候我就给她涂酒,低的时候就生火。她不知梦到了什么,眼球一直不停地动,手指拽着枯草,苦苦地压抑着快要出口的话。

    什么人啊,连梦话都不敢说,做梦都在防备着什么。我抱膝坐在她旁边,也帮不了什么忙。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她叫了一声:“阿娘。”极轻,极短,我却听到了。我睁开眼睛看她,居然看到她在哭。

    我抿了抿唇,觉得心头无端地难受,犹豫之下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乖,不哭。”

    我觉得绝对不是因为我的话语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于是让她停止了哭泣,我下意识地觉得掉完这一滴泪就不再落泪的小翾飞是在心里默默地哭。哭要忍着,痛也要忍着,连晕过去也要忍着,一个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小孩儿一样地把她抱进怀里,她凉透了,要不是有呼吸,我就得断定她是个死人。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地哼起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歌:“何以飘零远此问欲问叶。何以少团圆此问欲问月。何以久离别此问欲问仙。何以不得闲此问欲问天”

    清晨的时候,我被落在我眼皮上的阳光照醒,苍白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昨晚好好睡在我怀里的小翾飞不见了。我迷惑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惊悚,难不成她被老虎叼走了

    ――当然没有,她好好地坐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靠着石壁,头发有些乱,脑袋顶上的那一撮白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我正要过去,她就转过头来看着我,愣是把我吓呆了。那张苍白的写满憔悴的脸上,在颧骨处有两团不正常的绯红,双目无神,眼底的青黑铺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从棺材里爬起来讨债的

    “你起来干嘛”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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