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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我原以为还不至于此。

    然而这种觉悟并没有什么用。

    我算对刚才看到的那个年轻人无力感,感同身受:只能跑,不然梁教授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疲惫感袭上身体,而脑袋并没有睡意。我用手机不停刷门户网站的新闻和微博,了解事情的进展。除了一个被逮捕,所有袭击者已被武警当场击毙。据内部小道消息,负责此次暴恐事件的人不知一方。确切的来讲,是一小队分裂分子跟当地的涉黑集团联合。

    有生之年,我居然也能遇到这种事件。

    几位白大褂和穿警服的人上前来,示意我跟他们走。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表哥跟我点了下头,表示没问题,邓致礼陪我一道。

    过道的拥挤度递减,哭闹的孩子,失独的父母,痛苦的伤员渐渐被甩在身后,周遭一片寂静,裹狭着医院独有的冰冷感。

    行至温度更低的底层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是坏消息。

    太平间。

    c太平间一游

    他们对我说了些什么才意识到我听不见,转头同邓致礼讲。说的什么内容大致也猜得到,我推开肩上的手臂,径直往蒙着白布的遗体面前走。

    我才不是那些脆弱的人。我有勇气揭开梁君烨身上的白布,确认他死了,才罢休。哪怕死状够惨。

    还没走到面前,脚步停住了。

    “不是他。不是梁君烨。”我冲他们说道。

    遗体的脚是露出来的。光看脚我就能辨认。

    我冲上前,揭开面上的白布。

    虚惊一场。

    “搞什么啊吓死我了。”

    邓致礼用微信回复我:“他们本来就只是请你去认到底是不是啊一╯╰一,谁叫你听不见。”

    我松了一口气,但没多久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梁教授还是没有消息。如果他神志清醒的话,早该跟我打电话了啊。不,即使他晕过去了,应该也有人用他的电话联系我们。我记得他给我设置了快捷键,就算不认识,别人按逻辑也会打电话给我。

    正当我难过地喝着娃哈哈的时候,手机震动了,陌生号码。我按了接听之后才想起我听不见,把电话转交给邓致礼。

    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随即她的表情立刻转换成一个傻缺无比的笑容,拉起我的手往电梯方向走,害得我差点被娃哈哈呛死。不过这通电话应该是好消息,我们去的楼层也很正常。

    推开病房的门,我看到的又是一双脚谢天谢地,是一双。

    这脚绝壁是梁君烨的。睡过他那么多次了,就算他被分尸我也认识

    床上的男人面容苍白平静,高挺的鼻梁上有些许薄汗,病号服前襟微敞,露出一小处绷带,遮住了半边锁骨。他听出了我的脚步声,徐徐睁开眼镜,不顾两边手都正在输液,张开双臂迎接我。

    没死没残没毁容还穿这么少

    “梁君烨,你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最多活两集”

    回来就好。为了不引起某人的创伤回忆再加上我现在也听不见,说起来麻烦具体过程我没追问,只知道他跟对方周旋片刻,被人及时救下,光荣负伤。

    梁君熠本身是医生,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这种时候主动请缨,在医院帮忙,自己的哥哥反倒是别的医生在负责。见一白大褂叔叔来例行检查伤口,我也随口问了几句。

    “男神,他背上的伤口深吗”

    医生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比划:有一点。

    “男神,这伤对今后活动有影响吗能扛东西么走路利索么”

    医生摇头,点头,停顿两秒,再点头。

    这年头的医务工作者这么敬业,居然还有人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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